“沒!突然想起,喵喵是女的?!彼闶菦]話學(xué)話么?真無聊。
“喵喵?是誰?”
“??!我沒告訴過你么,以前姐姐養(yǎng)的貓,叫喵喵?!?/p>
“后來呢?”還是抓住了重點(diǎn)字眼——“以前”。
“后來?”顯然沒緩過神來,然后又“喔”了一下,接著說,“后來失蹤了,然后就找不到了。”
“你們可不可以不要說話那么大聲,又不關(guān)房門?!绷置谰巴蝗怀霈F(xiàn)在房門,背對著心城的詠之明顯被嚇到了,肩膀顫抖了一下。
“大白天有什么好笑的,不好好讀書練琴,叔叔回來你就慘。”往自己房間走的時(shí)候,還撂下這么一句話,心城心想,又來了。
“我手病了,醫(yī)生要我休息?!毙某且埠艽舐暤睾盎厝?。
“撲哧!”陸詠之笑了出來。
“有什么好笑的?”
“手病了,這個(gè)形容真形象,又貼切。哈哈!”
“剛才沒被嚇到?”
“有點(diǎn)!”她轉(zhuǎn)身過去看,似乎林美景還站在那里似的,然后又轉(zhuǎn)過身來說,“把房門關(guān)上吧!”
“嗯!好!”心城起身繞過陸詠之去關(guān)房門,邊關(guān)邊小聲地說,“她很少這樣的,最多就是臉黑黑不說話。像全世界都欠了她的錢似的。”
“看起來很安靜。”
“嗯!以前和我處得好,后來,就變得不說話了?!?/p>
“為什么?”
“不知道。”想了想,還真的是不知道原因,但是突然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我想,應(yīng)該是喵喵失蹤以后吧!”
“就為了一只貓?”
嗯!就為了一只貓。其實(shí)林心城自己也想不明白,只是一直貓而已,而且又不是我們弄丟的,為什么變得像是我們害死了或者是故意弄丟了她的貓似的。
“應(yīng)該不是吧!”心城也不確定,或者她就是一直這樣的吧!性格的事,一天兩天,一個(gè)月,兩個(gè)月,都是處不出來的。年年月月,日久才能見真知吧!
有些不訴說的苦衷,好比是兩代人不能互相交流的話題般,漸漸在情感間橫越出一條河流來,間隔出一種陌生的境況。猶如銀河般,明明是一條不真正存在的“河”,卻在日經(jīng)歷久的歲月里,被說成一條河。其實(shí)性格這種東西,很多時(shí)候,是不了解,又或者是,自我封閉,他人看不到真相的時(shí)候,自然會一再地猜測,然后就仿佛變成了真相。就好比是林美景的性格問題。
父母有時(shí)也會在背后偷偷討論——
“這孩子,脾氣怎么這么倔?”
“誰惹她了?”
“沒誰呀!像她爸唄!”
“喂,小聲點(diǎn)?!?/p>
——有些話語,比如說“爸”這個(gè)字眼,更像是一根刺,常年地附在默默跳動的心臟上,一經(jīng)提醒,就疼痛得,不能自我。
林心城和陸詠之兩人走出去的時(shí)候,碰見美景坐在大廳里搜著電視頻道看,平時(shí),她是很少出來大廳的。又或者——是自己沒注意而已。陸詠之的臉上有尷尬的表情,心城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林美景的背影。
“姐!她是陸詠之。”心城突然這樣說,陸詠之的臉又有點(diǎn)紅了起來,林美景顯然是沒注意到外面有人,被這么突兀一叫,于是就從沙發(fā)上馬上站了起來,一臉冰冷的表情。
“姐!喵喵以前丟失的時(shí)候,好像是前一天吧!六六也走丟了,是我?guī)退麄冋一氐摹`?!對了!六六就是她哥哥的貓?!毙某钦娴氖牵茨睦锸撬姥?,就往哪里跳。但是他很清楚地知道,如果不借機(jī)說出來的話,下次,就沒機(jī)會了。究竟她是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子,是性格使然,抑或真的是因?yàn)檫鬟鳌?/p>
“姐!你記得那只被咬了尾巴的貓么?黑色的,我們在天臺看見過的。它就是六六。”心城的攻勢顯然還不肯停下來,繼續(xù)嘰嘰喳喳地說著。
一旁的陸詠之,尷尬地站在那里,開口也不是,笑也不能。
“姐!你是啞巴的么?怎么都不說話?”
林美景此刻已經(jīng)快要瘋了,多年來,似乎沒有這么一個(gè)人,再次這樣揭露自己的傷疤,而且是一再的,以前的心城,都沒有這樣過。
“我這樣靜靜地,不是很好么?”
“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