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七(6)

政績-政紀(jì) 作者:洪放


“我同意。可山書記分析得十分精辟。”令狐安心里雖然有些介意,但嘴上還是說:“一個干部,在這些方面毀了,確實是令人惋惜的。體制是一方面,但更重要的還是干部自身。當(dāng)然,有時候也不排除一些人別有用心地去攻擊?!?/p>

“能被人攻擊的,都是有能力的。沒有能力,沒有水平,做不好工作。做不好工作,也就很難到達(dá)那些權(quán)重之位。這看起來是個悖論,然而事實就是如此!無奈!”任可山搖搖頭,換了個話題:“剛才聽令狐書記說,想請葉總到湖東。葉總現(xiàn)在可是省城最大的房地產(chǎn)大佬了。到湖東一定大有可為。要不行,在湖東礦業(yè)上也可以一試身手的嘛!”

“我就是有這個想法。葉總到湖東,再搞房地產(chǎn),難度大,效益也不見得好。我們的礦業(yè)正要整合,迫切需要有實力的資本集團(tuán)進(jìn)入,成為整個礦業(yè)的龍頭。葉總的永和,是個大企業(yè)。我們湖東是有意啊,不知道葉總是否……”令狐安望著葉天真,葉天真喝了點(diǎn)酒,臉上有些青春了。她笑著道:“我一定去!有令狐書記在湖東,我能不去?怕只怕我去了,令狐書記抽身走了,留下我在湖東,那可就太麻煩了?!?/p>

“我往哪走啊?哈哈!”令狐安又斟了杯酒,敬了葉天真一杯。

酒喝得差不多了,熊明出去了會,回來后,對著令狐安點(diǎn)了點(diǎn)頭。令狐安知道他的意思,是告訴他單已經(jīng)埋了。

喝完酒,葉天真叫服務(wù)員過來埋單。服務(wù)員告知已經(jīng)有人埋了。葉天真朝令狐安一望,她自然知道是令狐安帶來的熊總先下手了的,便說:“令狐書記這……行,我請大家去喝茶吧!”

喝茶就在酒店的十八層。上的是正宗的龍井。陳好坐在令狐安的邊上,悄聲問:“是不是南州那邊有什么事了?”他知道令狐安的個性,這么急著跑到省城來,不會就僅僅是為招商的,一定還有更重要的事想解決。而且,他一看到任可山,就有種直覺——令狐安大概要解決的問題是和紀(jì)委相關(guān)的。果然,令狐安道:“李長到湖東去了。關(guān)鍵是葉遠(yuǎn)水從中作了杠子。”

“這事得跟可山說?!标惡每戳讼率直?,“我還有點(diǎn)事,先走了。你們也好私下里將這事聊聊?!?/p>

令狐安送陳好到了電梯口,回頭時正好任可山在打電話。他就稍稍等了會,等任可山電話打好了,上前說:“可山書記,還有件事,我想跟你匯報一下?!比慰缮叫α诵Γ詈簿秃唵蔚貙⑹虑檎f了,任可山先是沉默了一會兒,然后道:“這樣,我打電話問問李長。”

令狐安回到茶座。他隱約地聽見任可山說話的聲音。葉天真問:“還去見閔總嗎?”

“今天不去了。明天上午過去?!绷詈泊鸬馈?/p>

任可山進(jìn)來坐下,說:“剛跟李長問了下情況,很復(fù)雜嘛!”

令狐安心一沉。他明白“很復(fù)雜”是什么意思。任可山又道:“不過,也不會是太大的事。我明天再詳細(xì)地問問?!?/p>

“那就謝謝可山書記了?!绷詈驳?。

葉天真笑著說:“謝什么呢?不用謝的??缮揭膊皇峭馊?。向副省長對他也是很照顧的?!?/p>

“是啊是??!令狐書記,來,喝茶!”任可山轉(zhuǎn)向葉天真:“干脆你就到湖東去做礦業(yè)吧?礦業(yè)現(xiàn)在可是最炙手的產(chǎn)業(yè)!”

“這事得靠令狐書記。令狐書記,是吧?”

“我們湖東是熱烈歡迎?。〔粌H歡迎,我們還希望我們能雙贏?!绷詈舱f完,手機(jī)在口袋里震動著。他用手握了下,然后拿出來,看了看,是鮑書潮的。

令狐安按了接聽鍵,卻并沒有說話。鮑書潮明顯是壓著聲音,“書記,我聽說葉……下午到好幾個礦去了。”

“是嗎?干什么?”

“不太清楚。應(yīng)該不會是好事。而且,錢衛(wèi)中好像是被他撞上了……”

“啊,我知道了。明天我回去再說吧!”令狐安嘆了口氣。這葉遠(yuǎn)水在李長書記剛剛離開就跑到礦山去,他意圖何在?難道作為一個縣長,他真的要跟令狐安這個一把手書記破了面子?

走廊里有風(fēng),是從盡頭敞開的窗子那邊吹來的。這風(fēng)來得冷,讓令狐安禁不住顫抖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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