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底的一天,下雨。魚早上起來,覺得頭痛。撐著起床,給他打了個電話,說自己生病了,不要來接她了。放下電話20分鐘后,他來了?!?/p>
他讓魚躺著,自己去收拾東西,煮粥,煮牛奶。然后端給魚喝。魚躺著,看著他的背影。陽光在地板上徘徊,照亮了房間,讓整個房間都是一片簡單的素白。很明亮,很干凈。他端著牛奶走到床前時她看著他的眼神。溫暖的牛奶,純白。喝完躺下,他在那里看著她。他的眼神像清澈的陽光,讓她溫暖,她閉上眼,夢里覺得自己的身體好像羽毛在陽光里升起。一覺醒來,已經(jīng)下午了。她把被單裹著自己,走到外面,看見他盯著墻上的地圖出神。她說:“喂!”他回頭看見她,笑了。她問:“看什么哪?”他說:“自由。”
他把她扶到陽臺上,下面是層層疊疊灰青色的磚瓦屋頂,和看去熙熙攘攘的人群。他說:“我并不喜歡上海,因為并不自由?!彼f:“那么哪里自由?北京?廣州?”他說:“我只知道一個地方,是可以放聲高唱而無人打擾的?!彼龁枺骸澳睦??”他說:“澳大利亞。在那樣的草原上,除了綿羊,沒有什么會打擾你。”
很多年后她回憶起這些話――其實并不很久,但在她心里,是很久了――她忽然明白,她和他注定不是一個世界的人?!?/p>
一個是魚,只想在水中快樂的游弋。一個是鳥,非要飛到天的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