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報名進了漫畫培訓班,我想偷偷學成一樣本領(lǐng),好讓原辰刮目相看。第一天上課,我卻什么都沒帶,坐在座位不知所措。突然,一張畫紙從身后遞了過來。我扭頭,是個女生,長得很瘦,五官單獨看上去很普通,組合在一起,倒顯得分外清秀。她又分給我?guī)字ЧP,淡淡地沖我笑笑,露了露潔白的牙齒。
培訓老師在講臺上咳嗽了一下,眼睛望著我。不容我多想,迅速接過紙筆扭回頭。
離開教室,腳步輕快地走去公交車站,卻見那個遞給我紙筆的女生也在等車。我跑上前說:“還你的筆?!?/p>
“不用了,送給你。下次別忘記帶?!?/p>
“那……不如……放在你那吧。如果下次我又忘了,你好再給我……”我的歪歪算盤打得噼里啪啦。
她沖我笑笑,收起筆說好。停了停問:“你叫薏米?”
“你怎么知道?”我驚訝地反問。
“剛才老師不是點名了么?”她一笑,露出白色的牙齒,我仿如看見一只天真的小兔子,不由得生出好感。
我摸摸腦袋。不好意思地說:“可是,我沒留意你叫什么哦。”
“家里人都叫我小若若。你如果覺得肉麻,可以叫我小若。”
“不肉麻,不肉麻。”我趕緊擺手,把自己笑成一朵葵花,我原本就是拿肉麻當有趣的人嘛。
轉(zhuǎn)念間,我們已經(jīng)聚在一起大談《火影忍者》,還有我曾經(jīng)的小倉鼠我愛羅。原來女生與女生的交往是這樣風馳電掣?;丶业能噥頃r,我跳上車,回頭沖小若若微笑揮手,樣子就像彼此互為親密的姐妹。而我們僅僅聊了十分鐘,僅僅知道她是因為喜歡《火影忍者》而來培訓班??扇ヂ嬇嘤柊嗟?,誰又不是出于喜歡這些動漫的呢?
等到第二次去培訓班,課前十分鐘,我和小若若湊在一起說話。她取畫紙和筆的時候,從包包里掉出一副塔羅牌。我才知道,除了《火影忍者》外,她還以女巫自稱。因為她愛塔羅。她玩塔羅的時候,異常投入,像一個真正虔誠的占卜師。那二十二張大阿爾卡那牌總是在她隨身的包包里,用紅色的絲絨牌套裝著。
她還執(zhí)迷地相信著星座的配對。雖然在許多程度上,我也頗相信星座對人性格的分析,可我從來沒有去想過什么星座與什么星座會水火不容,什么星座與什么星座又是絕配之類。而小若若說著這些的時候竟是滿臉慎重,并且頭頭是道。
十分鐘的時間,在她的敘述中稍縱即逝。
開始上課,我聽見老師點名,喊她路北若。我嗤嗤笑,回頭瞧她,偷偷地說:“你的名字全然沒有小若若這個稱呼來得可愛嘛。”
她沖我吐了吐舌頭,滑稽地聳了聳鼻子。我對她的喜愛飛速增長著。
課后,我們商量著一起步行回校,可以邊走邊聊。異常意外,路北若報出的學校名正是原辰所在的學校。
腦海里猛然一道光芒閃現(xiàn)。路北若?也有個“北”字?會不會是原辰喜歡的那個小北?
懷著忐忑而試探的心情,我假裝驚喜,大呼:“好巧吶,我有幾個朋友也是這所學校哦。你在幾班?”路北若報出的班級與原辰不同,我若有所思地應(yīng)下,正有些猶豫要不要開門見山問她認識原辰么,她卻主動開口問我:“你的朋友叫什么?”
我報出原辰和竹子。路北若不動聲色地說:“不是我們班的哩。”
“你認識他們?”我追問。
她愣了愣,看了我一眼,急切地搖搖頭。
那么,我想她就不是原辰喜歡的小北咯。
呼啦一下,時間像長了翅膀的鳥兒飛過。元旦一日日逼近,大家都忙碌不堪。老班讓蔡小葵幫忙想節(jié)目的點子,她跑來問我,我歪著腦袋想了想,突然問:“蔡小葵,你憎恨你父母離婚,讓你跟蔡小謙分開么?”
蔡小葵張大嘴巴:“這個問題跟節(jié)目有關(guān)么?”
我搖搖頭:“只是隨口問問,如果你不想回答就當我是夢囈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