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聲音終于停止了,她翻了個身,又睡著了。
睡了不大一會兒,另一種單調(diào)聲音又再次將她吵醒。她覺得痛苦極了,為什么要吵醒她?她只要睡覺。
那種單調(diào)的聲音還是不屈不撓,沒完沒了,最后床有微微的震動,終于有人下床去開門了。
她的大腦漸漸恢復工作――有人――下床――開門……
那種單調(diào)的聲音是門鈴在響,這里是她的宿舍,她自己的臥室,她自己的床,可是――有人下床去開門?
窗簾沒有拉上,太陽明晃晃地曬進來,一片白花花的陽光。她腦中瞬間也一片白花花,昨天晚上的一切如蒙太奇般迅速閃回,她在酒吧喝醉了,然后遇上萬宏達,然后他拉她進包廂……她生生打了個寒戰(zhàn),抓起睡衣套上,跳下床就跑出去。
只聽外面有人大吼一聲,仿佛是咆哮:“紀南方!你在這里干什么?”
紀南方睡眼惺忪、一臉震驚地扶著大門,看著玄關(guān)外同樣一臉震驚的葉慎寬。葉慎寬看他連襯衣鈕扣都沒有扣好,臉上還有抓痕,而守守站在臥室門口,衣衫不整,連眼睛都哭腫了。他在電光火石間想到了某種最可怕的情形,忍不住咆哮:“紀南方你這個混蛋!”
眼睜睜瞧著葉慎寬一拳揮出。紀南方仿佛也有點蒙了,竟然被他這一拳重重打在臉上,頓時踉踉蹌蹌退了一步。
葉慎寬只覺得怒不可遏,額頭上青筋直跳:“紀南方!這么多年我當你是兄弟!”他咬牙切齒,又是一拳:“你竟然欺負我妹妹!”
紀南方被這兩拳打蒙了,連躲閃都忘了。
“你這個禽獸!”葉慎寬咬牙切齒,又是一拳揮出,“守守還是個小孩子!你怎么下得了手?!”
葉慎寬與紀南方不同,他自幼學的是拳擊,每一拳都又狠又準:“我今天非打死你這混蛋!你連守守都不放過!禽獸!”
“葉慎寬,你瘋了?”紀南方終于想起來躲閃,避過他這一拳。葉慎寬更覺得火上澆油,直撲上來:“你才是瘋了!你連守守都欺負,她是你看著長大的,你還是不是人?!”
兩個男人都氣急敗壞,廝打起來,撞在沙發(fā)上,然后轟然翻倒。守守撲上去想要拉開他們:“別打了大哥!”
兩個大男人像孩子一樣在地上扭打,紀南方心存顧忌,頓時落了下風。葉慎寬狠狠地扼住他的脖子,眼睛都快迸出血來:“你這混蛋!我把你當兄弟,你卻這樣對守守!”
守守撲上來拉他的胳膊:“大哥!你放手!你要掐死他了!大哥你放手!”
葉慎寬像只發(fā)狂的獅子,一下子把守守掀到一邊去了,紀南方趁機翻身,壓住他的胳膊:“葉慎寬你冷靜點!”
葉慎寬咆哮著將他掀翻,撞在茶幾上,茶幾滑出老遠,發(fā)出一陣轟隆隆巨響?!澳氵@個禽獸!我今天非揍死你不可!”再次扼住紀南方的喉嚨。守守只覺得腦中一片混亂,急中生智放聲大叫:“大哥!你別打了!我跟紀南方一直在談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