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
“現(xiàn)在好了,公司垮了,門關(guān)了,再沒有人要了,也沒有人來了。”周母接著說:“把老何趕出來時,公司在銀行的存款有二千多萬,二年多時間就被他們發(fā)得精光。這哪里是共產(chǎn)黨的干部?比國民黨還壞?!?/p>
周廣學(xué)接過話茬說:“我跟姓胡的局長講理,他不聽不說,還把我趕出房管局大門。我寫文章登在都寧日報上,他上法院告我誣陷好人,狗屁法官判報社和我登報道歉并賠二萬塊錢精神損失費(fèi)。我不服,向中國經(jīng)濟(jì)時報投稿,報社派人到都寧調(diào)查復(fù)核后登了出來。紅道走不通他就通過黑道,威脅我。我打聽到,原來姓胡的是蔡鬼火的舅兄。我這次入獄就是蔡鬼火一手操辦的?!?/p>
“學(xué)兒,不得無禮。蔡鬼火不是你叫的?!敝苣敢慌愿?。
“你看我娘,到了這一步還是菩薩心腸?!敝軓V學(xué)無奈地對陳時宜講。
“與人為善有什么不好?”陳時宜贊成周母觀點(diǎn)。
洪政自始至終不言不語。不要以為他不說話就沒有觀點(diǎn),沒有主見,沒有思想。他這樣做的目的是把自己藏起來,突出重點(diǎn),甘當(dāng)配角。
他知道,有些領(lǐng)導(dǎo)不喜歡有觀點(diǎn)有思想有主見的人,甚至認(rèn)為“無才便是德”。
告別綠蔭小區(qū),下一站是什么地方?陳時宜問。
洪政回答得滴水不漏:“書記說了算?!逼鋵?shí)他心里有數(shù),下一站一定是房管局。
真是陳時宜肚子里的蛔蟲。
到了房管局。
保安喊住了他倆。
干什么?
要登記。
不要以為規(guī)范,而是討債的人太多。只有登記,才能識別“誰是朋友誰是債主”。
債主不得入內(nèi)。
洪政登記時才知道忘了帶工作證。
身份證不行,債主也有身份證。
洪政找陳時宜要工作證。
真是迂腐,微服私訪怎么能亮明身份?
這么簡單的常識都不懂,還想挑重?fù)?dān)?洪政自責(zé)地敲擊著不爭氣的腦袋,
陳時宜站在一旁觀察。
“對不起,我們沒有工作證。”洪政實(shí)話實(shí)說:“我與你們胡局長是朋友?!?/p>
保安拿眼望了一眼。
什么德行?居然敢蒙混本大爺?!安恍?!”保安義正詞嚴(yán)地說。
“那我給胡大志打電話?!焙檎f完后操起桌上的電話。
被保安奪回電話。“要打到外邊電話亭去打?!北0裁媛稇C色地說。
陳時宜把手機(jī)遞給洪政。
洪政不知道電話號碼。保安知道也說不知道。怎么辦?不能讓陳時宜失望。
只得豁出來。
他板著面孔喝斥道:“你們是不是共產(chǎn)黨領(lǐng)導(dǎo)的房管局?把老百姓拒之門外是什么意思?怕見老百姓就不當(dāng)這個局長?”
一頓脾氣發(fā)起來。
沒用,沒有人理他。
輸人不輸氣,何況一旁還有市委書記觀陣壯膽。怕誰?洪政旁若無人地直往里闖。
站住。兩個保安像拎小雞一樣把他拎出門外。
雖然手無縛雞之力,但并不等于不敢反抗。讀書人認(rèn)理不認(rèn)輸,犟就犟到底。“去你媽的!”他帶了一句碴,把用來登記的桌子掀翻。
這還了得?反了。反房管局就是反政府,因?yàn)榉抗芫质钦穆毮懿块T。
四個保安一涌而上,四支警棒同時擊中一個目標(biāo)。不是洪政,是陳時宜。
陳時宜用手臂擋住。
住手!陳時宜怒目圓睜地站在四個保安的面前。
雖然威風(fēng),但不凜凜。因?yàn)橐呀?jīng)沒有戰(zhàn)斗力,只有鉆心的疼痛。
手給廢了,不是骨折就是骨碎。
“膽大狂徒,你們居然敢打市委書記?!焙檎撩髁松矸荨?/p>
起到了作用。
雖然懷疑,但不敢輕舉妄動。立即有個保安撥通電話:“胡局長,有二個人冒充市委書記要見你,被我們阻擋在門外,您是否下樓來復(fù)核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