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室內(nèi)經(jīng)過改裝,陳設(shè)雖然簡單,卻是一間布置高雅的公寓,客飯廳、臥室、廚房、浴室,一應(yīng)俱全。
周元忠說:“嗯,原來在這里?!?/p>
這才是二人幽會的地方。
幽會不是犯法,王晶晶已超過21歲,可是之珊卻覺得羞恥。
布置這樣一個地方,需要大量心力,楊汝得她父親的時間精力都用在這種地方。
只見周元忠已戴上了手套。
他四周圍輕輕檢查,之珊比他找得更仔細。
“我須請鑒證科同事來一次。”
之珊忽然說:“你無搜查令?!?/p>
周元忠抬起頭來。
之珊舉起右手:“你擅自進入民居,即使找到證據(jù),也不能成為呈堂證物?!?/p>
周元忠氣結(jié)。
之珊看著他:“你比我更想破這件案子,索性離開警署,經(jīng)營私家偵探社,幫我尋找王晶晶?!?/p>
“楊小姐,我就快升職了?!?/p>
“私人機構(gòu)一樣加薪晉升,自己做老板憑真能力不用搞人事,豈非更加事半功倍?!?/p>
“楊小姐你口才果然了得?!?/p>
之珊微笑:“你還未答應(yīng)離職,即我一張嘴還不夠力?!?/p>
周元忠站起來:“我告辭了。”
之珊說:“請你詳細考慮一下。”
他不出聲。
之珊與他一起離開14樓公寓,關(guān)門時忽然觸動警鐘,之珊說:“請你即時離開現(xiàn)場?!?/p>
周元忠點點頭,迅速自樓梯離去。
第二天,上司傳他說話。
“元忠,這已是我第二次口頭警告?!?/p>
“我明白?!?/p>
上司的語氣忽然溫和:“你愛她?”
周元忠不語。
“10年前,我也犯過同樣錯誤,”他的聲音低下去,“證人是一個年輕的舞女……我從來沒有后悔過。”
周元忠維持緘默。
“元忠,請即時當機立斷,勿為此犧牲前程。”
周元忠抬起頭來:“我想告長假。”
“多久?”
“六個月?!?/p>
“不可能,警署忙得不可開交,怎能放你,你休假一個星期吧,連前后周末,足足10天,夠你想通想透。”
周元忠躊躇。
“要不要?不要我收回。”
周元忠站起來說:“是,長官?!?/p>
這十日他會好好閉門思想,考慮去向。
他走到門口,忽然又轉(zhuǎn)過頭來問長官:“你說的那個證人,后來怎么樣?”
副總警司微笑:“我們結(jié)了婚,此刻已有兩個孩子。”
周元忠也笑了。
回到宿舍,他取出冰凍啤酒,一口氣喝了兩瓶,思路忽然清晰起來。
淋了浴,圍著毛巾,開了電視,新聞上又是王晶晶專輯。
這次,一名記者說:“王晶晶失蹤案備受注意,逼使楊汝得離職,在另一個角度看,王晶晶算是幸運,別的女子失蹤,可憐不過成為一個檔案記錄,最終不了了之。”
他關(guān)掉電視。
他同其他部門聯(lián)絡(luò),尋找梅以和律師資料。
同事們很快提供資料:“梅以和,香江大學法律系一級榮譽生,曾在楊子律師行任見習生……”
周元忠一怔:楊子。
她們都曾經(jīng)是楊子律師行的見習生。
“兩年后實習期滿,即轉(zhuǎn)往招黃董律師樓工作,后赴英倫深造……”
梅以和,同楊汝得一定有深切的關(guān)系。
可是,楊之珊說她沒聽說過有這個人。
門鈴響起。
周元忠去看門,發(fā)覺楊之珊抱著一籃水果站他門外。
“等一等?!?/p>
他急急套上背心短褲。
之珊進來,打量一番,笑嘻嘻說:“簡約主義?!?/p>
即是說他四壁蕭條。
“這里是宿舍?!?/p>
“耳目眾多,鄰居太太已經(jīng)探頭出來張望?!?/p>
“之珊,你可是想警署開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