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動作停了,雙眼凸出,“砰”地一聲仰天摔出門外,心口的血如泉般涌出!
風砂喘息著起身,抬頭就看見了黑暗中同樣扶墻喘息的任飛揚!
他一身紅衣已半為血所染,長發(fā)被汗水和血水沾在頰上,臉色蒼白,不知何時站了起來,正一手拄劍,一手扶墻劇烈地喘息著。
方才這一劍,實已耗盡了他僅存的一絲體力。
可這一劍之可怕,也已讓門外剩下兩人不敢妄動!
暗門開著,可他們不敢再進去一步,仿佛其中有殺人無形的鬼怪。
僵持了一會兒,門外一人突道:“對了,干嘛不用火藥炸死他們?”
此話一出,另一人也恍然大悟:“對啊――反正宮主也說了活的抓不到死了的也好,就用炸藥炸死這妖女!”
室內,任飛揚和風砂相顧失色,不由自主伸過手緊緊相握。
在這絕境之中,他們兩人只有相互扶持,才有堅持下去的勇氣!
門外的“??”之聲已響起,那是炸藥引線燃燒的聲音――隨著這死亡之聲,一只小包被從門口拋了進來。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優(yōu)美的死亡弧線。
在火藥拋進來之前,任飛揚一把抱住了風砂,不顧她掙扎,背過身去,死死的將她護在了懷中――就算有一分希望,他也希望這個一生苦命的女子能好好活下去!
那一瞬間,在這個比自己小三四歲的少年懷里,風砂眼里的淚直落下來。
那樣不顧一切的保護,仿佛只在遙遠的少女時,才在師兄身上體會到過吧?
如此,也算是瞑目。
突然間,門外又傳來兩聲急促的慘叫!
在炸藥落地之前,一只手伸了進來,一把握住了燃燒的引繩。
當這只纖美如玉的手舒開時,火已滅,灰已冷。
門外那些神水宮的下屬已然橫七豎八地躺了一地,每個人頸中都有一道劍傷。
那樣快的劍,幾乎只能看得到緋紅色的光,卻在剎那間削斷了數(shù)人的頸椎。
“靖姑娘,是你!”鬼門關上轉了一圈回來,風砂定了定神,認出了來人,不由驚喜若狂,忙扶住任飛揚出了暗室,對那個緋衣女子連連斂襟行禮。
那個緋衣女子緩緩一笑,輕輕將劍上的血珠甩落:“來得晚了一些,讓你受驚了?!?/p>
她的眼光落在血披滿身的任飛揚臉上,微微點頭:“毒是退得差不多了,可傷又重了不少――看來今天要帶走他也實在有些麻煩。”
任飛揚遲疑地看著她,不知道眼前這個清麗的緋衣女子來自何方。然而方才她那一劍卻讓他變了臉色,這個生長于海邊小城的少年,實在是從小到大沒見過如此迅捷凌厲的劍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