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米,給我水,給我水!”一想到“腐爛”這兩個字,我的心理作用就更加明顯,覺得滿嘴都是怪味。
等灌進了一大壺水,我才覺得嘴里好受了些。
阿格里帕一直幸災樂禍地看著我,等我緩了過來,才笑瞇瞇地說道:“居然連主人賞你的食物都敢吐出來,你說我該怎么罰你才好呢?”
我接著又灌了一口水:“那也要看是什么東西!”
他挑了挑眉:“加勒姆醬汁可是我們羅馬人最為喜歡的食物,而且,這樣小小一罐,可以換上幾十個像你這樣的奴隸?!?/p>
“拜托,知不知道相對性???”我翻了個白眼,“在我們那里,有這么一句話:‘甲之蜜糖,乙之砒霜?!粯訓|西對不同的人來說有不一樣的價值,對于甲來說可能是蜜糖,是很好的東西;但是對乙來說就可能是毒藥了。別以為你喜歡的東西就得人人都喜歡。”
剛說完,我就被阿格里帕一把撈到了他的懷里,他的嘴角帶著笑意,眼眸中卻流轉(zhuǎn)著不可捉摸的神色:“哦?那么,你對我來說,是毒藥,還是蜜糖呢?”
被他的手臂緊緊環(huán)住,耳邊清晰地傳來了他結(jié)實有力的心跳聲,我忽然覺得自己的心跳頻率也跳快了幾拍。長這么大,除了老爸,我還沒有和別的男人這樣親密接觸過,我想掙扎卻又覺得沒有力氣……
看著我局促不安的神情,他眼中那不可捉摸的神色漸漸隱去,被一層淡淡的促狹之色所代替。
“咳咳……”不遠處忽然傳來了低低的咳嗽聲。
我如夢初醒般從他懷里跳了起來,挪到了一邊,順著聲音望去,驚訝地發(fā)現(xiàn)站在那里的居然是屋大維。
他面帶笑容地走了過來:“阿格里帕,看到你這個樣子,我想我不需要擔心了。”
阿格里帕笑道:“一點小事而已,我已經(jīng)沒事了。”
屋大維看了我一眼:“這就是在斗獸場的女孩嗎?沒想到還是個這么美麗的姑娘。對了,聽說昨天她幫了不少忙?”
阿格里帕瞥了我一眼:“就算沒有她,我也死不了!”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語氣中好像帶了一股孩子氣。而且他這樣沒有規(guī)矩地說話,屋大維也絲毫不在意。雖然他和屋大維同齡,但感覺他好像是弟弟對著哥哥在說話。這也許和他們是童年的摯友有關(guān)吧。
“安東尼那邊怎么樣了?您已經(jīng)對埃及宣戰(zhàn)了,他那邊應該有所行動了吧?”阿格里帕收斂了臉上的笑意。
一聽到阿格里帕問到我感興趣的事情,我連忙豎起了耳朵。
“聽說他已經(jīng)將一部分兵力調(diào)到了希臘亞克興西海岸駐扎,看來,海戰(zhàn)是不可避免了?!蔽荽缶S頓了頓,“他和女王的軍隊合起來大約有10萬人,戰(zhàn)船將近500艘,對這場海戰(zhàn),我也沒有十足的把握?!?/p>
“就算他們聯(lián)合起來,人數(shù)比我們多,也未必是我們的對手。只要有我阿格里帕在,就不會讓他們有取勝的機會?!卑⒏窭锱琳J真的樣子我倒是第一次見到。
“阿格里帕,我最忠誠的朋友和戰(zhàn)友,我完全相信你的能力,但是,這一仗關(guān)系著羅馬的命運,我想要的是最大的勝算,所以,阿格里帕……”屋大維站起了身,轉(zhuǎn)頭望著庭院里怒放的玫瑰,低聲道,“等花神節(jié)過后,你去一趟埃及?!?/p>
“埃及?”阿格里帕愣了愣。
“不錯,埃及?!蔽荽缶S意味深長地笑了起來,“阿格里帕,你跟我到正廳來?!?/p>
我的腦海里想起了司音的話:你們的宿命根源,埃及女王,因為輕信了羅馬執(zhí)政官屋大維的謊言,在海戰(zhàn)中故意落敗,背叛了自己的情人安東尼……
那么說來,屋大維多半是讓阿格里帕作為特使前往埃及,說服埃及女王和他結(jié)成聯(lián)盟。而為什么要選在花神節(jié)過后,也許是因為那段時間安東尼正好不在埃及,所以給了屋大維可乘之機……
想到這里,我的心情異常激動起來,難道他的這次埃及之行將會是關(guān)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