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自然是喜歡你,才選你做人家的主人?!毖╋w出一個(gè)媚眼,眼波似秋水橫流。
如歌受不了地皺起眉毛:“你剛才說……”
“不是莫名其妙,而是深深地、深深地、深深地喜歡你?!毖├鹚氖郑旁谒男乜谏?,柔聲道,“你聽,我的心在為你而跳,每一聲心跳都在對你說――我喜歡你。”
如歌渾身一陣寒意,她拼命將手抽出來:
“你以為我真是個(gè)笨蛋?”
“你不笨,是我笨?!?p>“……?”
雪癡情地望著她:“誰讓我一見你,就無可自拔地喜歡上了你?!?p>?。?p>受不了了,再這樣和他左纏右纏下去,她會(huì)瘋掉!如歌怒視著他,道:
“說吧,你究竟想要什么?”
雪莞爾一笑:“你有什么?”
“我……”她噎住,“我什么也沒有?!?p>“看吧,那我又會(huì)圖你什么呢?”雪委屈地瞅著她,秋水雙眸中淚光閃爍。
如歌無奈地嘆息:“好,讓我直接地告訴你――”
雪凝神傾聽。
“我不想做你的主人,也不想把你帶在身邊。”她瞪著他。
哀傷的淚水。
伴著七彩的光芒,“嘩”一聲,流下他絕美的面頰。
雪淚眼盈盈,悲聲道:“為什么?”
如歌覺得自己好像是罪人:“因?yàn)椤驗(yàn)槲也粫?huì)在品花樓待很久……我要回家了……”
“我可以跟你走!”
“哎呀,我一個(gè)女兒家,不方便帶著男人回家,爹會(huì)罵我的!”
雪微嗔:“就為這些?”
“是……是??!”
“那好辦,我扮做女子好了,”雪笑得嫵媚多情,“你爹絕看不出我是男人?!?p>這一刻,如歌強(qiáng)烈懷疑起他的身份,她遲疑道:
“你――究竟是男是女?”
雪似笑非笑:“反正我已經(jīng)是你的人了,今晚就到你房中讓你好好瞧瞧,好不好?”
如歌慌忙搖手:“算了,算了?!?p>盈盈月光中。
滿樹杏花下。
如歌皺起小臉,沮喪地望著這個(gè)渾身綻放著耀眼光芒的絕色男子。他眉眼間撼人心魄的艷麗,他唇邊似有若無的柔情,恍惚中,她覺得他不是雪,而是一只翩舞九天中欣喜哀傷的鳳。
雪輕倚樹干,錦簇的杏花在他頭頂吟唱。
他笑:
“讓我同你在一起,我可以幫你?!?p>“我不需要……”
“你到品花樓為的是什么呢?”他湊近她,聲音輕如呢喃,“風(fēng)細(xì)細(xì)無法教給你,天下除了我,沒有人能夠指點(diǎn)你――”
如歌身體僵住。
雪輕輕吻上她秀美的右頰,啄一口,曼笑道:
“――如何抓住一個(gè)男人的心?!?p>如歌拼命擦拭他留下的清涼微癢的痕跡,爭辯道:“我沒有……”
雪充耳不聞,似在綿綿回憶:
“一個(gè)少年郎,你愛戀的少年郎,他有剛美的身軀,他有堅(jiān)忍沉默的性格,他有微微卷曲的幽黑發(fā)藍(lán)的長發(fā),他有一雙幽黑深邃的閃動(dòng)藍(lán)色光芒的眼睛,他有一只自出生就嵌在右耳中的藍(lán)色寶石……”
“你……”
“在漫天碧葉的荷塘邊,少年郎懷抱著十四朵盛開的嬌紅荷花,臉兒有些羞澀,聲音有些緊張,對他愛戀的少女說……”
“你究竟是誰?!”
如歌大驚,渾身血液“轟”一聲沖上頭頂!
雪輕笑:
“我是能幫助你的人。我知道該如何抓住一顆漸漸遠(yuǎn)去的心?!?p>他驕傲地笑著,白衣燦爛如雪,月光灑在他身上有種讓人屏息的耀眼:
“普天之下,無論男女,皆為我沉醉,為我著迷。只要讓我?guī)湍?,那少年郎絕逃不出你的手心!”
*** ***
夜深人靜。
如歌輕手輕腳摸回自己小小的屋子,一路上她的腦袋亂得很,品花樓各房中傳出的低喃聲、嬌笑聲、呻吟聲都沒能入得了她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