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起來。
瑩衣氣得身子顫抖。
如歌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我不用去偽裝,所以我總是比你幸福,如果有人喜歡我,也是喜歡真正的我。希望你好運,可以將笨蛋戰(zhàn)楓永遠(yuǎn)欺騙下去?!?p>瑩衣也站起來,顫抖地說:
“你在撒謊!我知道你在妒恨我!”
如歌笑著搖搖頭:
“你錯了。為了證明真的不恨你,我可以送給你一個禮物?!?p>瑩衣不明白她在說什么。
這時。
“啪――”
一個耳光抽在瑩衣右頰上,火辣辣地頓時腫了起來。
如歌輕聲道:
“看,多好的禮物,你又成了世上最讓人同情的女子,可以撲進(jìn)戰(zhàn)楓懷里流淚哭訴。唉,因為會被看見,所以不能躲不能還手,好可憐的瑩衣啊?!?p>瑩衣捂住右頰,果然見青石道上有人望過來,她只好眼睜睜看著如歌微笑離開。
如歌將瑩衣甩在身后。
手掌微熱。
心中五味雜陳。
替自己和蝶衣出了一口氣,但那種撕裂般的痛苦絲毫沒有減輕。
*** ***
清晨的朱亭中。
純凈的陽光將撫琴的雪映得仿佛透明。
白衣耀眼。
長發(fā)柔亮。
他美麗得好像傳說中的仙人。
紅玉鳳琴在他靈動的指間恍若有著生命,流淌出優(yōu)美的曲調(diào)。
如歌趴在木窗上。
遠(yuǎn)遠(yuǎn)望著他出神。
看見雪,就想起在品花樓的那一段日子,她滿懷著希望,鼓足了精神,想要知道為什么從青樓出來的瑩衣可以輕而易舉地就得到了戰(zhàn)楓的心。
為了不甘心于失敗,她甚至將雪帶回了烈火山莊。
可是,她的努力顯得那么可笑啊……
“小姐,”蝶衣站在她身旁,也瞅著窗外發(fā)愣,“雪公子美麗得不像凡人啊。”
如歌微笑:“是啊,他真的很美?!?p>用美麗去形容一個男人,可能有些過分。但是對于雪,似乎這個詞再適合不過。
“他是哪里人呢?為什么會來烈火山莊呢?”
蝶衣追問。
如歌怔住,奇怪,這些問題她好像從來沒有想過。雪的出現(xiàn),雪認(rèn)定要跟隨她,就好像是一場夢一樣,很突然地就發(fā)生了。
薰衣聽見她們的對話,沉吟道:
“會不會是他知道小姐的身份,才特意跟來的?”
蝶衣睜大眼睛:“你的意思,雪公子知道小姐是莊主的掌上明珠,才有意……”
“不是?!?p>如歌搖頭,阻止她們再說下去。
“雪不是那樣心機(jī)沉重的人?!睙o緣由的,自見雪第一眼,她就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他自有奇怪的地方,可是,應(yīng)該不會傷害她。
薰衣溫婉地笑:“還是小心些好?!比绺鑼θ魏稳丝偸呛翢o戒備地信賴,她不曉得烈火山莊的大小姐在江湖上有怎樣的地位。
“好。”
如歌知道薰衣在擔(dān)心,于是對她回眸一笑。
“小姐,雪公子在對你招手呢?!钡螺p呼。
如歌望去。
雪的眼中閃爍著陽光的氣息,嫵媚地笑入她的眼底。
他的右手食指對她輕盈地彎曲――
來呀,丫頭。
快來呀。
朱亭。
湖水泛著晨光。
如歌支住下巴,打量自顧奏琴的雪。
他好像忘卻了她的存在,沉浸在琴的世界里。
終于,她忍不住出聲:
“喂,你讓我過來做什么?”
雪輕輕瞟她,好像她是一塊千年朽木:“如此優(yōu)美的琴曲,你居然還會分神?”
“哪有人自己夸自己的?”如歌白他一眼。
雪婉然嘆息:“牛嚼牡丹,不解風(fēng)雅?!笔篱g多少人為聆聽他一曲,可以千里追隨,可以一擲千金,偏偏這個丫頭好像少了根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