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確實是戰(zhàn)略性撤退,卻覺得這是不是失敗,這種自我懷疑的念頭令我感到不愉快。小津露出“只要有趣,什么都好”的表情,但我沒辦法像他那樣想法隨便。再說,今晚的鴨川三角洲奇襲作戰(zhàn),是為了讓我們恨之入骨的學長和同學們知道我們的存在,但是冷靜地試著回想起剛才的戰(zhàn)爭,他們好像覺得挺有趣的。我們的戰(zhàn)爭不是酒宴的余興節(jié)目。他們不會明白,即使是十分接近酒宴余興節(jié)目的戰(zhàn)爭,其中都有比比睿山更高的自尊。
“嘻嘻嘻?!毙〗蜃咧咧鋈恍α恕?/p>
“城崎學長在學弟學妹面前那樣不可一世,但其實私底下搞得焦頭爛額?!?/p>
“是嗎?”我問。
小津立即露出拽得二五八萬的表情?!八m然在念博士,但老是拍電影都沒念書,所以實驗一個也沒成功。他父母說要減少給他的生活費,但他卻在打工的地方和店長吵架,辭職不干了。上個月才剛和從相島學長手上搶過來的女生分手。他根本沒資格臭屁地對人說教。”
“你為什么連那種事情都知道?”
小津在街燈下露出像滑瓢的表情。
“你可別小看了我搜集消息的能力。就連你的事,我也比你女朋友更清楚。”
“我沒有女朋友?!?/p>
“欸,我是說萬一你有女朋友的情況下?!毙〗蛞荒槻粣?,“其實,相島學長才是壞人?!?/p>
“是嗎?”
小津面露邪惡的笑容:“因為你不曉得那個人私底下的一面。”
“告訴我嘛?!?/p>
“不告訴你、不告訴你。我害怕得實在不敢說?!?/p>
高瀨川水淺淺地流著,就跟從前城崎學長像被鬼附身,量產(chǎn)化自行制作的電影一樣膚淺。眺望著波光閃閃的水面,我再度火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