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意之至。但是如果我贏你，你可不能生氣!”

他說道：“我不在乎贏不贏棋。我要的就是學習?！?/p>

我站起身來。

“你想學習時就帶著棋子來找我吧!早上比較好，因為這時候的腦子會比下午或晚上靈活?！?/p>

他說道：“謝謝。”接著便垂下眼睛注視棋子。

我站在一旁等候，然后咳了一聲。

“酒和煙呢?”

他說：“沒問題，我會吩咐下去。你就會有煙抽，有酒喝了?！?/p>

走出局長室，步下樓，我沒回房間，而是走到院子里，坐在板凳上。今年的秋天很溫暖。太陽西下時，天空出現(xiàn)了一些色彩，有橙色、黃色、紫色、紅色以及其他一些文字中不存在的顏色。

幾乎每天將近兩小時的時間，我都和局長下棋。每一盤都下得很久，因為局長每一步都想了很久，并記下所有的棋步細節(jié)，而且他老是輸棋。

另外，當文具店女老板每天下午整理好她的編織物，回去開店門的時候，我都會和獄卒玩撲克牌。這個國家的撲克牌玩法，和任何其他國家都不相同。雖然很簡單，而且機運占了大部分，但是我仍然經(jīng)常輸牌。我們賭錢，但是因為我沒錢，所以獄卒就把我欠的債記在石瓦板上。每一場賭局結(jié)束之后，他總會笑得很大聲說：“我贏了!我贏了!”

他結(jié)婚了，老婆在幾個月后就要生小孩，他常說：

“如果是個男孩，而且如果你還在這兒的話，我就把你石瓦板上的賭債劃掉。”

他經(jīng)常提到他的老婆，說她有多么美麗，尤其現(xiàn)在她變胖了，胸部和臀部幾乎是原來的兩倍大。他也詳細對我敘述了他們的相遇，他們的“交往”，他們充滿愛意的林中漫步，她對他的抵抗，他征服了她，他們因為奉兒女之命而不得不閃電結(jié)婚……他全都告訴我了。

其中，他以極度的愉悅和更詳盡的方式描述的，就是前一天的晚餐。他老婆用了哪些配料、用了何種方法、多少時間，而且“愈是精心烹調(diào)，菜肴就更佳”——也就是他老婆如何做飯。

局長都不說話，什么也沒說。他惟一向我透露的秘密就是，他會按照筆記內(nèi)容，獨自一個人把我們下過的棋再下一遍，其中一次是下午在他辦公室里，而第二次則是晚上在他家里。我曾經(jīng)問他是否結(jié)婚了，他聳聳肩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