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驚,不知她指的是什么:是我漲大的淚腺還是沖動的肢體?我的懷抱不由得松懈了一點。不過我并沒有放開她,也沒有回答她。我沉默著又擁抱了她一會兒,然后忽然松開懷抱,似乎在最后的一刻,我調整了自己的情緒。
“對不起……”我退后一步,喃喃道。
文昕只是回應了一笑,看了我一眼,沒說什么。遲疑了一下后,她仍舊在原位上坐下,垂下神情恍惚的眼睛。
我呆呆地站了片刻,想到自己該走了。
我們像兩個沒有生命感覺的影子那樣,一前一后從書房里出來,在門口告別,然后我獨自下樓去了。
我將車開出了小區(qū),沿著香樟園路駛去。雖然車開得穩(wěn)穩(wěn)的,方向也基本明確,但開車的仍像是個影子,而我本人好像還留在香樟園。
我的手機忽然響了,有短信進來。打開一看,是文昕的。
文昕的手機已換了一個新號碼。她的短信問我晚上有空嗎?她說想請我吃晚飯。
“一直是你請我吃飯,我也想請你吃頓飯。”
我形容枯槁的臉上頓時浮起鮮活的笑容,不假思索地回復道:“謝謝!但你晚上晚些回家沒問題嗎?”
“嘀嘀”,她的回復來了:“沒問題,我已請假,和同事們?yōu)楦鎰e聚會?!?/p>
我回復:“好,五點半我去接你。”
和文昕發(fā)完這番短信,剛才我身上發(fā)生的自我分離狀態(tài)頓時得到了調整,形神合一了。
10
五點半不到我將車開回香樟園,在樓下心潮起伏地等了片刻,文昕下來了。她上車后,我扭頭對她一笑,問:
“今天金鐘來不會去公司接你嗎?”
她也一笑,說:“不會,我已告訴他辭職的事,說今晚和同事聚餐,要晚點回家。”
我點點頭,發(fā)動了車,一邊問她想去哪兒吃飯。她遲疑了一下,又笑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