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出我的名字了?”我驚問,但這話剛出口,我立刻又感到自己非常庸俗:這種腔調只配小人才有。
于是我馬上補上一句:“哈,他們肯定要昏過去了!”
“對不起,”季紅定定地瞅了我一眼,垂下眼簾,“我沒有和你商量就這么說了?!?/p>
當時我心里真不知是什么滋味,那種感覺難以言喻。有許多話一下涌上心頭,堵在嘴邊,包括種種疑問和對她的責怪,如:
“你真的應該事先和我商量一下的!”
“你是隨便說說的,還是認真的?”
“現(xiàn)在怎么辦?”
等等。但這些話又令我產生強烈的庸俗感,我一一將它們堵回去了。如果季紅此刻抬起頭來,她應該會注意到我神情呆愣,嘴巴一鼓一鼓的,仿佛有東西要吐似的。
我不愿意把這些話說出來,覺得說這種話的人非君子,還因為我想到,人家這么優(yōu)秀、這么漂亮年輕的一個女孩子,能夠無所顧忌地宣布你是她的男朋友,對于她的這種勇氣,你還有什么可質疑的?你敢說是她理解錯了你和她的關系嗎?你敢說你對她清白無辜嗎?就算這是她的一個借口,她說出你的名字時的理直氣壯--“鄧濤,我的男朋友是鄧濤”,不令你感動嗎?
那一刻,我的精神世界里仿佛發(fā)生了一次裂變,簡直令我有某種脫胎換骨的感覺。我給她的回答是:
“沒關系,這是你對我的信任,對此我深感榮幸!”
“是的!”她毫不含糊地回答。
季紅就這樣從她男朋友家里跑出來了,并一跑出來就給我打電話。不必說,現(xiàn)在我應負起照顧她的責任。喝完咖啡后,我提出先去我家坐一會兒,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