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問題,我暗示的非難并沒有激怒她。
“無論他們的世界的邊緣在哪里接觸到我們的,都會有死亡?!彼届o地說出這些話,有那么一刻,我在她臉上瞥見一個不同的人。我驚訝地意識到她深信自己所做的事情,我部分地認為她選擇狩獵只是因為她覬覦暴力,“如果哪怕只有一個靈魂死在你的杰萊德或杰米手中――一個靈魂已經(jīng)太多了――在這個星球實現(xiàn)完全的和平之前,我的工作就是正義的。只要還有杰萊德之類的人活著,就需要我來保護我們的族類。只要還有像梅蘭妮這樣的人牽著鼻子走……”
我背對著她,大步流星地朝我的公寓走去,我的步子大得迫使她不得不奔跑,如果她想跟上我的話。
“別迷失你自己,漫游者!”她在我身后大聲喊道,“時間就要為你耗盡了!”她停頓了一下,接著更大聲地喊道,“當我要開始稱呼你梅蘭妮的時候,通知我一下?!?/p>
在我們之間的距離越拉越大的時候,她的聲音逐漸消失了,我知道她會按照自己的步伐跟上來的。上個不順利的一周――每一節(jié)課都要在教室最后排看見她的臉,每天在人行道上聽見她尾隨我的腳步聲――無法與將要發(fā)生的事情相提并論,她打算使我的生活變得悲慘不堪。
感覺就像梅蘭妮正在我頭顱里的內部墻壁上猛烈地跳動。
我們讓她被解雇掉吧。告訴她的上司,她做了一些不可接受的事情――毆打我們,我們的話會指控她的……
在人類世界里,我提醒她,沒有辦法得到那樣的幫助,幾乎使我感到悲傷,沒有那種意義上的上司,每個人平等地工作。在那樣的世界里,為了整合信息資源,必須向其他人匯報,也有決策委員會針對情況做出決議,但是他們不會把她調離她想從事的工作。你瞧,其原則就像……
如果這對我們沒有幫助的話,誰在乎什么原則呢?我知道――讓我們殺死她!我的雙手掐緊獵人的脖子的畫面毫無根據(jù)地充斥了我的頭腦。
那種事情正是為什么我的族類會更好地管理這個地方的確切原因。
別唱高調,你會和我一樣樂于這么干的。那種映像又出現(xiàn)了,獵人的臉在我們的想象中變得鐵青,但是這一次伴隨著一陣猛烈的喜悅。
那是你,而不是我。我的話是真的,這種映像讓我難受,但是這也危險地接近錯誤――因為我非常高興不要再見到獵人。
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我不會放棄,你也不會放棄,而且那個可恨的獵人也不會放棄!
我沒有回答她,我沒有現(xiàn)成的答案。
我的腦海平靜了一小會兒,那樣真好。我希望這種沉默會持續(xù)下去,但是只有一個辦法能夠換得我的平靜。我愿意付出這樣的代價嗎?我還有選擇的余地嗎?
梅蘭妮慢慢地平靜下來。在我穿過大門,把我從來沒閂過的門閂拉上之前――人類的安全制品在和平的世界里沒有一席之地――她的思想陷入了沉思。
我從來沒想過你們所有人會如何繁衍你們的物種,我不知道是那樣的。
我們非常嚴肅地對待此事,正如你所能想象的,多謝你關心。我的想法中濃厚的諷刺意味沒有讓她煩惱。
當我打開自己的電腦,開始尋找航班時,她仍然在沉思這一發(fā)現(xiàn),過了一會兒她才意識到我在看什么。
我們要去哪里?這個想法閃過一絲恐慌。我感受到她的意識在我的腦海中起伏不定,她的觸摸就像羽毛輕輕地摩挲一樣,搜索著我可能向她保密的事情。
我確定免去她的搜索。我要去芝加哥。
現(xiàn)在這種恐慌不僅僅是忽隱忽現(xiàn)了,為什么?
我打算去見治療師,我不信任她,在我做決定之前我想和他談一談。
過了一會兒,她才又開口。
殺死我的決定?
是的,是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