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時,我上過一所新教的神學院,學習過古希臘語和希伯來語。在圣經(jīng)里,“罪”這個字來源于古希臘的射箭運動,這個字的本義是“錯過了標記物”,也就是指箭脫靶。最大的罪惡就在于你脫離了你生活中的靶。這就是為什么最偉大的英國詩人沃茲沃斯在《序言》中寫道:“我必須要成為一位詩人,否則,就犯下了深深的罪孽?!边@么說來,過有目的的生活就是要常問自己:我的生活離靶心有多遠?
做真實的自己有兩層含義:第一,它是一個日復一日的過程,每天都要問:我的生活是不是我真正想要的?我想告訴人們,生活的麻煩就在于它是由一個又一個的日子組成,而幸福又有意義的生活就是由許多單個的幸福日子組成。我在傾聽這些人的故事時,注意到一個明顯的現(xiàn)象:這些智者很清楚幸福的一天是什么樣的(對他們來說幸福的一天)。我曾說過,在我生活中的一位智者――我的外祖父,常常在一天結束時和我談論“累并快樂著”的心情。他把這種狀態(tài)與“累并痛苦著”作對比。他說“累并快樂著”的心情就是當你把生活的重心放在對自己真正重要的東西上時的那種感受。而有時,好像我們勝利了,但是我們內(nèi)心卻覺得這并不是自己真正想要的結果,這就是“累并痛苦著”。我認為,了解自己的第一要素是找出來,對我們來說,什么樣的一天是“累并快樂著”的一天。
想做到這一點,一個簡單的方法就是多多反省。當我們度過了“累并快樂著”的一天,我們要能找到那一天的精華,找到給我們滿足感的東西。當我們度過了“累并痛苦著”的一天,我們也要反省,是什么讓我們感覺如此糟糕。
我開始實踐這個簡單的技巧,一段時間后,我注意到了一些規(guī)律。在那些讓我感覺良好的日子里,總是有戶外活動,即使是在公園散步15分鐘都有很大的作用,能讓我感覺良好。那些天里,我發(fā)現(xiàn)自己總是能騰出更多精力和別人在一起,特別是與朋友和家人在一起,我的工作并不只是埋頭完成任務,我更喜歡在工作中來點變化,比如白天出去活動活動;相反,在感覺糟糕的日子里,我從早到晚埋頭于自己的任務――沒有和朋友或者其他人交流,沒時間讀書或者學習。注意并仔細思索了這些明顯的差別,我想,今后我能通過努力獲得更多感覺良好的日子。在接受訪談的人中,我也一遍遍地見證了這個邏輯:幸福的人很清楚是什么使他們幸福,他們會把給他們帶來幸福的事情永遠放在首位。
我打網(wǎng)球有許多年了。每當我站在網(wǎng)球場上,我都會忘了時間的流逝。約瑟夫?坎貝爾說“率性而為”,這并不是說,我打球應該打到忘乎所以。幾年前,我參加了一個網(wǎng)球營的訓練,營里的教員給了我這樣的建議。他們說,大部分人打球時不反省,贏球時歡欣鼓舞,輸球時垂頭喪氣。他們很少去想一想,為什么贏,為什么輸。這個網(wǎng)球營教給了我一個簡單的方法――每一次得分或者失分,都問三個問題:我輸了還是贏了?為什么?按照我學到的技術,下一次我該如何改進?聽了這樣的建議,我的球技大長,我的生活也發(fā)生了變化。
想象一下,每天結束的時候我們都問自己這樣三個問題:今天過得好不好?如果過得好,是什么讓這一天這么好?如果過得不好,又是什么讓自己感覺很糟?今天學到的東西是否可以讓我的明天有所不同?試想,如果我們在生命的每周、每月、每年結束時都問這樣的問題,我們的生活一定會離“靶心”越來越近。
? 香蕉船源于歌曲香蕉船(Banana Boat Song),牙買加民歌。牙買加位于加勒比海的大安地列斯群島,早期被西班牙移民統(tǒng)治,歐洲殖民者在此推廣香蕉、咖啡等栽培業(yè),這首香蕉船歌,就是香蕉搬運工在黎明前天色黑暗中辛勤扛著一籮籮的香蕉裝到船上出口,到了天快亮時,工作就快結束,可以去領工資了。當然,要追隨本心、做真實的自己還包括更多的問題。我的事業(yè)和我目前的工作是不是反映了真實的自我?我的一生是不是在走自己的“路”?現(xiàn)在的我是不是那個我一直想成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