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前,柳副總剛到濱河市時還特意對這個區(qū)長秘書進行了公關(guān)活動,他那副信誓旦旦的模樣在這一刻讓柳副總感覺恍如隔世。不管怎么樣,事情已經(jīng)糟糕透頂,藍向北已在來濱河市的路上了。
初秋的艷陽普照著這片秋意盎然的土地,藍向北乘坐的凱迪拉克疾馳在京福高速路上。
三個小時后,藍向北比柳副總他們預計的時間提前一小時來到了濱河市。沒有和柳副總他們打招呼,藍向北安排司機小王把車開進了濱河市三元大酒店的停車場。還被蒙在鼓里的柳副總和劉盟正在賓館的房間里忐忑不安地等著藍向北的電話。
待到藍向北和同來的司機小王住進三元大酒店的豪華套房,劉盟和柳副總才大夢初醒地趕了過來。藍向北不聲不響地提前到來,明顯是對他們倆的工作狀態(tài)表達著強烈的不滿。
柳副總和劉盟揪心的是到現(xiàn)在他們還沒摸清濱河市開發(fā)區(qū)張區(qū)長的那張底牌。走進藍向北入住的房間,看著他陰郁的臉色,柳副總和劉盟一言不發(fā)地坐在他對面,等待著一場即將到來的秋風掃落葉般的呵斥。
和藍向北同來的司機小王意識到這里不久要發(fā)生什么,他識趣地拿著劉盟房間的鑰匙走了出去。房間里,只有一片肅殺的寂靜。
“藍總,這件事怪我太疏忽大意,沒有交代劉盟盯好。我請求公司給我處分,毫無怨言?!?/p>
柳副總欲擒故縱的開場白,擺明了就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聽到這些,藍向北緊繃了一路的神經(jīng)緩和下來。這個時候,還不是秋后算賬追究誰的責任的問題,目前最緊要的是摸清濱河市開發(fā)區(qū)張區(qū)長突然翻牌的原因,以便對癥下藥保住這個大項目。
“你們倆在濱河市孤軍奮戰(zhàn)也夠辛苦的?,F(xiàn)在你們掌握多少情況?”
藍向北竟然是這么一個態(tài)度,劉盟和柳副總這才面面相覷地對視了一眼,旋即接上了話頭。他們使出渾身解數(shù)把掌握的情況一字不落地向藍向北作了匯報。聽完他們的匯報,藍向北并沒找出他們哪些地方做得欠妥當。
“張區(qū)長確定出差了嗎?誰告訴你們的?”
“是張區(qū)長的秘書說他出差了,說是去參加一個什么緊急會議。”
劉盟賣好地搶先柳副總一步接過藍向北的話茬,慢他半拍的柳副總生硬地點點頭,證明劉盟所言不假。藍向北不置可否地坐在沙發(fā)上點燃了一支煙,隱約中他感覺到事情沒這么簡單。
大半天的時間里,藍向北一聲不吭地自顧自抽著煙,坐在他對面的劉盟和柳副總慌了主張,他們不知道藍向北心里琢磨啥。藍向北沒有發(fā)話前,他們倆脫不了出師不利的干系。終究還是劉盟年輕氣盛,忍受不住這種折磨,再一次率先發(fā)話了。
“藍總,這個事責任都在我,沒及時把控好流程和環(huán)節(jié)。我請求公司給我處分?!眲⒚诉@套以攻為守的攻心策略奏效了,打了藍向北一個措手不及。
“劉、老柳,從你們說的情況看,我沒覺出有欠妥當?shù)牡胤健,F(xiàn)在咱們需要盡快摸清這個張區(qū)長葫蘆里裝的什么藥,別讓他人坐收漁翁之利,咱們到時候竹籃子打水白忙活一場?!?/p>
“是啊,我也是這么想的。以我對張區(qū)長的了解,這不是他的辦事風格。他肯定是被什么事或者人左右了。”
柳副總這句話倒是提醒了藍向北,他想起一個人來,或許他現(xiàn)在是唯一能幫上他們的人。這個人就是王廣姬,宜南市政府市長秘書的身份總能在張區(qū)長他們這個系統(tǒng)里起到足夠的影響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