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林默塵只顧扯衣領(lǐng)，假裝對此毫不在意。

周清江用手肘碰了碰蘇珮，示意她照著他教的樣子說，可看著林默塵一副“易燃易爆”的樣子，可憐的女生“呃……呃……”了半天，最終還是什么都沒敢說出來。

“笨！”他在心里感嘆，看不過去，最終還是自己替她說出來：“想讓你幫忙補(bǔ)習(xí)一下功課啦！”

“嗯……是的?！彼徊贿^最后確認(rèn)了一下。

“憑什么？”林默塵斜睨周清江一眼，射出一束死光，名曰：“關(guān)你什么事？”

周清江用厚臉皮把死光彈回去，假裝什么都沒看見，繼續(xù)自說自話：“保密可是很累的誒，難道你不該為此支付一點報酬嗎？”

“What？”

“或者說鼓勵一下珮珮啦！不然有一天她松懈了一不小心說漏嘴怎么辦？你想被處分么？”

“呃……林同學(xué)若是不愿意的話，就不勉強(qiáng)了吧……我還是會保密的?！?/p>

眼看男生兩條好看的眉又要絞在一起，蘇珮覺得非常抱歉。不曾想男生陰著一張臉，卻突然冒出一句：“好呀?！笨晌创媲暗膬扇税洋@嘆號吐出來，他又道：“可是！”

“什么？”

“一個小時五十元?！?/p>

他露出一副“就是宰你怎么樣”的冷酷表情。周清江喉頭一甜，差點沒噴出一口黑血，剛想罵“你搶劫?。俊?，就被蘇珮生生噎回去了。因為小女生爽快無比地?fù)屧谒懊婊卮鸬溃骸昂醚?！?/p>

無數(shù)歡快活潑的小雛菊，在笑眉彎彎的女生身后“噗嗤”“噗嗤”漸次綻開?？蓛蓚€男生背后，卻只有一直呆頭呆腦的烏鴉，緩慢地飛過，“嘎嘎嘎……”

林默塵騎虎難下，眼看周清江忍笑忍得快抽筋的找抽樣，也只能左手掐右手，強(qiáng)迫自己微笑地應(yīng)道：“好吧。”

話音未落，周清江終于解放自己放聲大笑，因為他知道，今后一定會有很多好戲看！

【3】

因為彼此之間有了約定（或者說交易？），林默塵與蘇珮每個星期固定在“合川”見兩次面。有時蘇珮碰見第二天有測驗，亦會在前一天晚上找他指導(dǎo)一下。女生因此而成為熟面孔，繼周清江以后成為第二個特別的客人。店里的人都隨周清江叫她“珮珮”，她有時亦會幫忙客串一下女侍應(yīng)生。

大家都很喜歡她，除了林默塵，一直一副臭臉。

“你在干什么？上課都在神游么？”

“公式呢？不會用？”

“你腦子里都裝些什么啊？你真的是靈長類嗎？”

……

只要補(bǔ)習(xí)時間一到，店里的氣氛就會變得很壓抑，大家都在為蘇珮捏著一把汗。她的老師真的太可怕，嚴(yán)格不算，又很粗暴。誰不好找找他，真令人忍不住懷疑她是不是有自虐傾向。

“那個……小林你小點聲行嗎？客人都快被你嚇跑了……”

周清江說得沒錯，報道刊登后，慕名而來的人越來越多，好幾次，都差點被熟人撞破。林默塵嚇得幾乎不敢離開后廚。后來周清江就說，不如把這個工作辭了，珮珮那么大方，又經(jīng)?！肮忸櫋?，賺她那份就夠了。

“至少避過這陣再來吧?！敝芮褰普T著，看起來確實像在為好友著想。林默塵雖然很不情愿，但迫于現(xiàn)實，還是不得不開始考慮他的建議。

“你那么能干，還怕怪叔叔以后不要你？”他又說。

“可是店里很忙。”林默塵還是猶豫，可他剛說完，怪叔叔卻又冒出來打包票：“放心吧，交給我。你就當(dāng)放假，過陣子‘風(fēng)聲’不那么緊再來吧！”

話雖豪邁，說得林默塵好像是逃犯一樣。讓人在捏了一把汗后都忍不住懷疑：“難道大叔……其實是日本人么？”用詞也太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