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凝霜隱居已久,但一日在江湖便身不由己,設(shè)下機關(guān)以自保,讓公子辛苦了?!鼻俪遣抛与m這么說,但臉上表情仍然冷漠,她見五皇子即使?jié)M身傷痕,還是遮不住全身散發(fā)出來的高貴優(yōu)雅,氣質(zhì)于人之上,她故行大禮。
“姑娘言重了,防人之心不可有,何況姑娘單身居住深山,更有防人之理?!崩铊屑毚蛄克膊缓π呋蚺瓙?,只是毫無表情地站在原地,眼眸下垂,表情安寧。聽五皇子說完了,也是微微一福:
“如此,謝公子關(guān)心”隨后輕步走向他身后的夏牧。
此刻,春末的陽光恰好照耀下來,空氣里彌漫著炎熱的氣息,仿佛凝固著下傾盆大雨前的悶氣蒸霧。眼前全都是白花花的光芒,只能隱約看見頭上的柳枝飄揚的翠綠。
凝霜撇頭,舉手擋住耀眼的光芒,半晌才看清眼前的男子。
他身穿淡紅衣服,有點破爛有點灰塵,長長的頭發(fā)有點凌亂的梳成一束落下,雖然如此落魄,但那氣質(zhì)仿佛能夠頂天立地,天下沒有人能夠如他一番逍遙傲岸。他嘴邊蕩漾著淺笑,一雙眼睛溫柔如水,因聚集著太多的情感而看不出的深邃,里面溢滿了某種不明白的憐惜,對她溫暖的一笑,輕聲說道:
“瞳瞳,我回來了……”
一時間,她恍惚而迷茫地看著眼前的男子。
仿佛,這十幾年所經(jīng)歷的風(fēng)霜紅塵都是煙境迷夢,眨眼便隨風(fēng)而散。
白駒未過隙,流年未曾次從指縫之間逝過。
她出現(xiàn)在唐氏舊府的后院上,不是傾城傾國的琴城才子,而是從未經(jīng)過世面,長于深閨的千金,正站在小時候嬉鬧玩耍的芙蓉樹下迎接著從遠方凱旋而歸的青梅竹馬。
“夏牧?”她喃喃說道,不由自主地慢慢伸手抓住他的衣袖,滿臉的驚愕和迷惘:“真的……是你?”
這時絳恨從屋內(nèi)走了出來,大聲喊到:
“啊,終于好了!”她見眼前的三個人的表情不禁一愣,夏牧滿臉的溫柔,凝霜3滿臉的驚訝,五皇子則是驚愕,然后已經(jīng)慢慢變成了薄怒,再慢慢變成了深沉??吹媒{恨也是呆呆地,半晌才燦爛一笑,說道:
“唉呀,既然大家已經(jīng)認識了,那我們趕快走吧!”她一點都不管夏牧和凝霜有十多年沒見面,大咧咧地插在兩人中間,拉住琴城才子說道:
“凝霜姐姐,你快收拾一下。師父他們已經(jīng)行動了,在花都我們都遇到副幫主了,師兄可能都已經(jīng)包圍云山了!”她急急說道。
此話一出,不僅是琴城才子,連五皇子都是表情巨變,臉色一白。
什么?!
李璇耳邊還回響著絳恨的聲音……
— 我和琴城才子,是同門弟子,不過我倆已離開幫派 —
— 目前有兩隊人馬正在追著我們,一是從皇宮派來的,二便是荷衣會 —
荷衣會為江湖最大的反恒組織,而剛剛,那紅衣少女卻說他們是她和琴城才子的師父師兄,那么也就是說,她們也是荷衣會的人!他頓時臉色陰暗,右手也已經(jīng)緩慢的按上了腰際的佩劍,轉(zhuǎn)頭看騰云將軍,卻見他依然是溫柔地淺笑看著琴城才子。五皇子眉頭一皺,卻聽旁邊凝霜怒喝:
“真是胡鬧!你既然知道有人追殺在后,竟敢拖其他人下水?!”她緊緊皺眉道。
“但……但……”絳恨虛心地躲去了五皇子身后,拉著他的手探出頭來:“但有他們在對我們比較好啊……何況,何況……”她眼睛骨碌碌地轉(zhuǎn),也不管凝霜威脅的眼光,躲回李璇身后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