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車之前，我給莫之亮留下了一句出自內(nèi)心的狠話！

“我×你們媽的×，你們給我等著，我們會找你們的，狗雜種！撞死你們！”

車外傳來了那個女孩帶著哭腔的大罵聲，我透過車窗看見那個女孩飛快地跑了過去，把躺在地上的亮子一把抱了起來。

車子在人們出來察看動靜之前飛快地開出了巷子。

“你怎么了？說了教訓(xùn)一下的，你反倒像要把他打死一樣。他就是你說的以前欺負(fù)你的那個東西??！”險兒在車上對我說道。

我一個人坐在司機旁的副駕駛位，劇烈的身體和心理活動之下，我感到很疲憊很疲憊，我不想和任何人說話。

痛打了莫之亮一頓之后，我內(nèi)心起了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我覺得空虛，很難受的空虛。我的靈魂好像一下子不在我的身體里面了，剩下的只是一個空空的軀殼，一個讓我感到難受和痛苦的軀殼。

我沒有回答險兒的問題，只是手有些明顯發(fā)抖地顫顫巍巍地點燃了一根煙，搖下了身邊的窗戶，望著外面清冷的夜風(fēng)。

一陣極大的酸楚涌上了心頭，我用手搭在了眉毛上面，想要遮擋一下我這完全裸露的自尊。臉頰上一陣冰涼……

突然，覺得兩邊的肩膀上三只手分別搭了上來。

“沒事的，沒事的。哭個什么！”險兒說道。

“欽哥，你要是心里還不舒服。我就幫你殺了那個人？”胡瑋居然也有些帶著哭腔地對我說道。

我輕輕地拍了拍肩膀上面的三只手，狠狠地吸了一口煙，平靜了一下情緒，有些哽咽地說道：“不要緊！不要緊！”

幾只手，抓得更緊了！

過了很久，車子已經(jīng)快到九鎮(zhèn)了，我的情緒也完全地平復(fù)了下來，我扭過頭對他們說道：“這個事下手重了點，只怕不會完。我自己做的事，我自己擔(dān)！你們也做下準(zhǔn)備，萬一有事了也好搞！”

沒有任何的回答，只有肩膀上幾只溫暖的手。

44

當(dāng)天回去之后，我就把事情的經(jīng)過告訴了三哥。并且也對三哥說了，我下手可能稍微有點重，亮子的鼻骨很可能碎了，不知道還會不會有后事。

三哥聽了之后不置可否，只是簡單地給我說，他會通知將軍一聲，再和將軍商量下看看的。

我不明白三哥為什么沒有一點點的重視，也許是方五根本就沒有放在他的眼里。但是無論如何，我推測的一點都沒有錯。

兩天，僅僅只是過了兩天多一點的時間，我就收到了出事的消息。

那天已經(jīng)凌晨一點多了，我正舒適地躺在家里的床上看小說，看的是黃易的《覆雨翻云》。

正在昏昏沉沉、睡意來襲的時候，枕頭邊上的電話突然猛地響了起來。在安靜的夜空中非常的清晰，頓時讓我感到心驚肉跳，飛快地拿起了電話……

電話是三哥打過來的，小將軍出了事。

當(dāng)天晚上十一點多，飯店準(zhǔn)備關(guān)門的時候，進來了十幾個小流子，把一樓大廳給砸了，打傷了幾個服務(wù)員，砍傷了一個廚師。而且把聽到動靜從樓上下來看情況、同樣剃著光頭的小將軍當(dāng)成了將軍，一頓亂砍，身上至少背了十幾刀，現(xiàn)在已經(jīng)血肉模糊地送到醫(yī)院了。

三哥告訴我說，那伙人走之前，里面有個臉上綁著繃帶的小子，指名道姓地說一定要找到我，廢了我。

方五其實并不是一個才出道不久，只曉得逞勇斗狠的小流子。道上混了這么多年，就算要報仇也會慢慢地磨死將軍這個外來人，按道理不會有這樣魯莽的行動。但是這次讓他這么瘋狂是有原因的。

原因很簡單，那天站在亮子身邊的那個馬子是方五的親姨妹子。那個女的自己把腦袋上面磕了一個口子，然后告訴她姐姐，說也是我胡欽親手打的。

不管怎么樣，梁子是越結(jié)越大了。這個事一出來，三哥和將軍都非常地生氣，兩個人一商量，決定要廢了方五和亮子。場面上的事，由三哥和將軍來處理。但是三哥因為招標(biāo)還是分不開身，不能自己動手。于是給我打電話，問我愿不愿意把這件事辦到底，不愿意他就另外安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