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件事之后,方五也就一蹶不振,他本來想要在黑道冒頭的萬丈雄心也在一代大哥廖光惠的強力打壓之下消失不見。
不過,后來他認(rèn)識了一個人,這個人給我?guī)砹艘恍┞闊?。這是后話,日后再說。
那天晚上的談話之后,我和三哥之間的關(guān)系,在我們雙方的心底都起了一些變化。
尤其是險兒,他對于三哥的態(tài)度已經(jīng)是可有可無了。他本來就不是一個容易相信別人的人,三哥已經(jīng)完全失去了他的信任。所以之后很多年,三哥和險兒之間的矛盾是我們所有人之中最為激烈的。
相反的是小二爺,他卻沒有任何的表示。只是告訴我,我想怎么樣他都會和我一邊。
不過這樣的變化并不會嚴(yán)重到讓我們和三哥之間馬上就分道揚鑣的地步,畢竟我們之間還是有著十幾年深厚的感情存在的。所以在外人看來,我們還是一樣的和和氣氣、兄謹(jǐn)?shù)芄А?/p>
三哥和唐廠長終于成功地弄到了公路的一個標(biāo)段,他更加地忙了,明哥告訴我說他還有可能會加入我們這個縣的商會。三哥終于開始一步步地逼近廖光惠了。
老鼠和廖光惠一起合作開張的啤酒機場子也正式的開了起來,場子就定在了十字路口,商貿(mào)城斜對面的大樓,以前三哥砍胡力的那個舞廳。舞廳早已沒落多年,一直空在那里。這次被老鼠租了下來,裝修之后,改成了啤酒機室。
我原本以為,在那個場子放篙子的一定是紅杰。但是很出乎我的意料,放篙子的居然是缺牙齒和大屌。
我說過,啤酒機場的生意當(dāng)時已經(jīng)不是一般的好了。九鎮(zhèn)的,縣里的,市里的,鄰市鄰縣的,上班的,做生意的,擺地攤的,打流的,當(dāng)小姐的,撈偏門的,警察,吸毒者……各式各樣的人等,在我們場子里每天都可以看到。
在那里,他們沒有了平日各種身份上的、地位上的隔膜與詫異。大家都安靜地坐在一起,互相討論著下一個盤口會開什么,誰誰誰又贏了多少,誰誰誰又輸了多少。
舉例說一個。我印象最深的是,在我們場子門口,有一個賣早點、送盒飯的人,矮矮胖胖,有點禿頂,一副憨厚老實的樣子。
每天我們開門前,他就已經(jīng)開始在門口做生意了。
按道理,我們的生意這么好,他的生意也應(yīng)該相應(yīng)的不錯。但是他沒有賺到一分錢,甚至在給我們賣了幾個月的早點之后,就關(guān)門大吉了。
原因很簡單,因為他每天做生意賺了錢之后,就拿著錢進(jìn)了我們的場子,然后心甘情愿地把辛苦錢送給了三哥和廖光惠。
所以,我們叫他勞模,利人不利己的標(biāo)準(zhǔn)勞模。
場子里面來玩的人越來越多,我們放篙子的生意也就相應(yīng)的越來越好,每天出入賭場的時候,個人的虛榮心都可以得到很大的滿足。就連小黑,別人開口也都是叫的黑哥了。
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再一次地遇到了另一個對我有著極大影響的人,可以說這個人某種程度上成為了我和我們六兄弟的一個轉(zhuǎn)折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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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認(rèn)識了下面的這個人之后,我們兄弟才算是第一次真正地脫離了以往所有經(jīng)濟(jì)錢財都必須要靠三哥和廖光惠恩施的情況。因為這個人給了我們一條財路,一條全新的、牢固的、豐厚的而且僅僅只是屬于我胡欽和我的五個兄弟的、不用看其他人眼色的財路。
這個人可以說是我們鎮(zhèn)上最有錢的幾個財神爺之一,認(rèn)識他的時間其實也并不短了。因為在場子剛開不久,他就成為了經(jīng)常到我們這里來消遣的常客之一,而且也是為數(shù)不多的從未向以前放篙子的小兵兒和現(xiàn)在的我借過錢的幾個人之一。
我還記得,我第一次見到他,是場子開了還沒有幾天,我和三哥的一個手下,叫做阿標(biāo)的一起在場子里面聊天的時候。
一個上身穿著一件金利來白色襯衫,襯衫下擺一絲不茍地扎在下身穿著的筆挺灰色西褲里,蹬著一雙鏗亮的黑皮鞋,腋下夾著個小黑皮包的人走了進(jìn)來。這個人有些微胖,戴眼鏡梳著一個小分頭,印象最深的是他一身的官氣和腰間金色的皮爾卡丹皮帶扣在陽光下一閃一閃的,很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