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還沒說完，王光手上的煙灰成了一根煙柱，快要掉下來了，李金念趕緊拿來一個煙灰缸，放在王光面前：“OK了？”

王光把煙灰彈在了煙灰缸里，說：“OK了?！?/p>

李金念站了起來，走到門外，高聲地對站在門外的服務員說：“上菜?！?/p>

第一道菜上來了，一大盤被切成薄如面片、白似雪花的龍蝦肉被置在一個船形的木質托盤上。

小薇知道龍蝦很貴，一斤就要兩三百塊，一條四五斤的龍蝦就要一兩千塊。

李金念拿起一雙公筷，夾了幾片放在王光面前的盤子里。

王光拿起筷子攪拌起芥茉和醬油，準備開口吃東西。

這時候，手機響了，王光不太情愿地接通：“嗯，是文市長呀，您好……什么，去友誼賓館三○八房接待東莞市來的李副市長……他們?nèi)艘训搅恕?/p>

王光放好手機，拍了拍李金念的肩膀，說：“李總呀，不好意思，文副市長臨時有事，要我去接待東莞市來的李副市長，我就不陪了，你們自己吃吧?！?/p>

“這……那好吧。金秘書，你送送王秘書長?！崩罱鹉钸呎f邊從公文包里拿出一個信封遞給了金達菜。

王光站了起來，走了出去。

黃才人機械地站了起來，打算送送他的領導。

領導們都站了起來，小薇不由自主，也挪了挪身子。

李金念把手搭在黃才人肩上，按了按。

黃才人笑了，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小薇也被金達菜摁了下來，坐在凳子上。

轉眼間，金達菜跟在王光的屁股面后走了出去。緊接著又空著手回到房間。

大家重新坐好，黃才人被李金念拉到剛才王光坐過的主位上，小薇也被金達菜拉到黃才人左邊的座位上。當然，李金念當仁不讓，主動坐在黃才人右邊，金達菜呢，責無旁貸地坐在李金念的邊上。

安排好座位，已經(jīng)被升格為這一桌第一把手的黃才人發(fā)話了：“當官的也不容易呀，秘書長菜一口沒吃，就被文副市長叫走了?！?/p>

“是呀，官大一級壓死人??！”李金念討好地對黃才人說，“不過也好，現(xiàn)在王秘書長走了，黃科，您就是我們的最高領導了，我們還是來杯小酒吧？”

“喝酒，好是好，不過，下午辦公室還要開例會呢?！秉S才人看了看身邊的小薇，意猶未盡地說。

金達菜瞪大了眼，問黃才人：“你們辦公室開例會誰主持？”

黃才人隨口答：“當然是王秘書長了?！?/p>

李金念聽出了金達菜的話意，接上口：“那就行了，我們喝。”

黃才人說：“不行吧。”

李金念笑了：“黃科，您想想，王秘書長中午陪東莞的客人，不喝酒才怪呢，喝了酒，肯定要找個地方休息，例會肯定取消了。來，喝一點吧?！?/p>

黃才人想想也是，只好說：“好，總量控制，來一瓶?！?/p>

李金念轉過頭對服務員說：“來瓶三斤裝的軒尼詩……”

黃才人打斷了李金念的話：“算了，來瓶小瓶的就行了?！?/p>

李金念打了個手勢，說：“沒事，喝不完可以帶走嘛。”

黃才人這才說：“行吧?！?/p>

就這樣，三斤裝的軒尼詩端上來了。

黃才人轉了轉眼珠，忽然想起，這個周末是王光的生日，他正打算送點什么東西孝敬孝敬，眼下看到這瓶肚大嘴小的軒尼詩，值兩三千塊錢呢，便計上心來：“李總呀，我想了一下，這酒還是不喝了，因為小薇今天第一天上班，下午我還要帶她到調研科報到，喝了酒恐怕影響不好?！?/p>

“對對，李總，這酒還是不喝好?！?小薇欠了欠身，同時端起茶杯，敬了一下李金念，說，“來，李總，我以茶當酒，敬李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