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小二爺萬分好奇,又帶著些恐懼惡心的奇怪情緒,看著老鴰子的動作。
他首先從牛仔褲邊上的小口袋里掏了半天,掏出了一快方方正正,大概只有拇指指甲蓋那么點大的一個小紙包,再從自己隨身攜帶的黑皮包里面拿出了一個一次性的注射器。
老鴰子就像接生的醫(yī)生捧著新生嬰兒一樣,小心翼翼地把紙包打開,里面露出了一層非常細膩的白色粉末,他的臉上露出了極度貪婪和欣喜的表情,嘴角微微抽動著,兩眼也放出了閃閃亮光。
當時的這個場景,讓我突然就想起了希臘神話里面的潘多拉,打開了封閉魔鬼的那個盒子。
老鴰子把注射器的壓管抽了出來,將白色粉末倒在了針筒里面,萬分小心又無比輕柔地抖著那張小小的白紙片,抖了又抖,最后還用長長的小指甲蓋輕輕地刮著,生怕漏掉了一丁點的白粉。
等他把白紙上的粉末刮得干干凈凈之后,老鴰子把壓管套在了針筒里面,拿起了面前新買的那瓶純凈水,打開蓋子,將針頭放了進去,右手中指和食指夾著針筒兩邊,拇指抵在壓管上方,極為熟練地緩緩抽動著針管。純凈水慢慢地注進了針筒里面,到了大概三分之一的位置,他把注射器拿了起來,舉在手上,用左手的食指輕緩而又有節(jié)奏地彈著,讓純凈水和白粉充分混合在一起。搞好之后,老鴰子再從身邊的包里拿出了一條橡皮帶,把衣袖擼了起來。
我和小二爺頓時都驚呆了。如果不是親眼見到,你絕對想象不到一個人的手上所有有血管的地方都布滿了密密麻麻的針眼,就像是平常長在臉上的麻子長在了手臂上。
而有些沒有扎好的針眼上面還凝固著不大不小的血痂,遠遠看去,又像是一只只細小的紅色蟲子把頭鉆進了肌膚里面,一部分的身體卻還裸露在外面一樣,讓人感到極端惡心和恐怖。
看到這一切,我的后背和手上馬上就起了一陣陣的雞皮疙瘩,麻麻的很不舒服,小二爺則更為夸張地做起了干嘔的動作。
“媽了個逼的,都他媽的脆了,打不進去。唉!”老鴰子已經把橡皮帶系在了手臂上,另一只手邊不停地拍打著手臂,自言自語地說道。他的血管因為注射毒品太多已經開始玻璃化,非常的脆。
又換了只手,還是不行,于是他把鞋子一脫,躺在了沙發(fā)上,干脆地脫下了褲子。
在很多人的面前就那樣脫下了褲子!
我事后想過這個問題,其實褲子對于一個正常人來說,它不僅僅起到御寒的作用,更大的作用是遮羞!換句話說,褲子也就是尊嚴與羞恥的外在物質表現。
相信大家在夏天的時候都經常見到老少爺們打著赤膊,四顧無人地走在大街上,大家都見怪不怪。甚至有些肌肉發(fā)達的還認為這是驕傲,是男性雄壯力量的體現。但是,敢問大家可曾見過一個正常的人,光著下體在大街上走來走去嗎?我想應該沒有見過吧。
為什么?
因為大家都知道這是羞恥,都不愿意喪失那基本的尊嚴,都不愿意被人指著脊梁骨罵:不要臉的東西。但是在那天的包間里,我親眼見到了這樣一個人,就在眾目睽睽之下脫掉了褲子。
難道他正常嗎?我想不,他也許還有著一些正常人的思想,正常人的生活。但是在毒品的侵蝕下,他已經丟掉了正常人的尊嚴和羞恥。
專制和毒品往往都可以造就一批批的人形怪物,隨處可見!
當時的我想不到這么多,我只有一個很淳樸的想法:這個雞巴真他媽的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