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梅瞅了一眼面前丑陋的肉體,鄙夷地揮揮手:“怎么,你在糊弄洋鬼子啊?現在的官怎么都這德性,渾身油膩膩的,洗也洗不干凈,聞著味讓人惡心的直想吐!成天魚肉鄉(xiāng)里,腦滿腸肥,毛孔直往外流油……”
顯而易見,質量不過關。古大存只好返工重來。
柳梅坐到了沙發(fā)上,她想休息休息。昨天值了個夜班,現在腰酸腿疼。她心里清楚,等一會兒到了床上,古大存一定會變著法來折磨她。她盡量拖延那一刻的到來,每次和古大存上床,她都有如上絞刑架一般。
從時間上判斷,古大存這一次很用功。柳梅靠座著,閉上了眼睛。如此反復地折磨古大存,她的心里有一種復仇的快感。
其實,柳梅今天的心情不錯。因為,大前天下午,在她的策劃和協助下,一位讓她心生好感的上訪者,那個名字叫李泉的人,成功地從精神病院逃了出去。雖然有點冒險,但柳梅覺得很值。因為自己原來就是個上訪專業(yè)戶,對老百姓上訪有一種同病相連的同情。那種有怨無處申,有屈無處訴的無助,她非常理解。前些年的她,還在叫天天不應,呼地地不靈的上訪路上苦苦掙扎。走投無路的她,雖然得到了公道和正義,卻付出了自己身體的代價。每每想起這些,她的心里都在流血,身無分文的農家女能夠有什么本事 也許只有自己的身子這點兒本錢了……
古大存又從浴室里走了出來。他像餓狼撲食似的,猛地把柳梅摔倒在床上。
像是一場長長的惡夢,柳梅被動地應付著,一點快感也沒有。神經已經麻木地她,心里想的是另外一個人,是那個不知被古大存關在哪里的小伙子!等古大存筋疲力盡了,柳梅翻轉過身子,偷偷地擦了擦眼角的淚水。
“柳梅,怎么樣?”氣喘噓噓的古大存在問。
“無可奉告……”柳梅以為古大存讓她談體會,應付道。每次做愛結束后,久經沙場、技術嫻熟的他都纏著她,要她介紹感受和體會。
“我是問你們精神病醫(yī)院里怎么樣?!?/p>
“噢,精神病院能怎么樣?一個是非顛倒了的世界而已?!?/p>
“有新病人入院嗎?”
“新病人?有啊,全縣的人都瘋了,我們那里已經人滿為患了……”
“新病人……表現的怎么樣?”
古大存的刨根問底,讓柳梅緊張了起來。以她對古大存的了解,奸詐多疑的他,不會吃飽了沒事干,平白無故地貓哭耗子,隨便問起精神病院一些事情。
“挺好的,沒有什么反常的地方。精神病人每天吃藥打針治療,除了放風時間,病人都關在分隔開的病房里。”柳梅心里忐忑不安,不知道古大存耍什么鬼花招。
“有沒有人逃出去?”古大存奸笑了幾聲,“一個大活人,在你的眼皮底下,神不知鬼不覺地逃出精神病院,消失的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