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邊的胖老板見保安態(tài)度堅決,一點口兒也不開,便上前來打圓場說:“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都挺不容易的,別傷了和氣。兩座山到不了一起,兩個人說不定什么時候就又碰面了。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不打不相識嘛,認識了就是個緣分,就是朋友……”
“胖子,你別拉近乎,告訴你,你私通上訪鬧事人員,為他們通風報信,幫助鼓動他們和政府做對,罪名可不小?。∧憔偷戎?,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會把你投進縣里的大牢,你就準備到那里吃窩窩頭、啃咸菜吧!你的下場,還不如人家呢,別咋咋乎乎的,耳后不知天鼓響,死到臨頭了還窮樂呵……”
遭到了一番搶白,自討了沒趣后,胖老板打蔫不吭聲了。
幾個保安嫌屋內(nèi)的空氣污穢難聞,“咣”地關(guān)上門離開了。屋內(nèi),又只剩下李清泉和胖老板。能夠看得出來,胖老板是個愛熱鬧的人,閑待著憋屈。
“兄弟,我們倆也算難兄難弟了,一看面相,我就知道你年齡比我小?!迸掷习鍥]話找話,想和李清泉嘮嘮嗑消磨時光。
“我年齡小些,你是大哥……”李清泉客客氣氣地回答。
“你蒙他們,說你是山里的山民,我心里透明白,你這是在糊弄他們。對,就是不能和他們說實話,不騙不唬這些小王八羔子,老天爺都不答應(yīng)!我的眼睛雪亮雪亮,好人壞人一打眼睛就看得一清二楚。頭一回你……你跟一男一女來我這山野小店時,我就看出來了,你即使不是大官,也是侍候大官的?!迸掷习逑癜l(fā)現(xiàn)了什么天大的秘密似的,神道道地小聲說到。
“是嗎?你是怎么看出來的?我的臉上又不寫字,你怎么就敢這么肯定?看走眼,觀察錯了的事情可是常有的。聽話聽音兒,我這一口步云山方言土語,別人想學會也得幾年功夫。”李清泉打著哈哈,不肯上鉤。
“嘿嘿,你那口方言,一般人是聽不出來雜音??墒?,你一張嘴,我就聽出來了,你的步云山方言雜交了,和京腔、省城的正宗東北話混了,時不時地就從嘴邊溜出幾句外鄉(xiāng)話,蹦出幾個外地的音兒。”胖老板一副得意的樣子,背著手在屋子里踱來踱去。
“開飯館的老板,是有些眼力。”李清泉應(yīng)付著,刻意保持著應(yīng)有的警惕,不去正面回答胖老板的問題。
“也別說,那些當官的和小兔崽子保安也真會形容,把地下交通站站長、地下聯(lián)絡(luò)站站長的帽子給我扣在腦袋瓜子上了。說的一點不差,我他媽的就是一個地下工作者,支持徐壯他們上訪討公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共產(chǎn)黨的天下,我就不信找不到個說理的地方!”說到這里,胖老板面露怒色。
“是啊,你說的對,貪官污吏畢竟是星星點點的少數(shù),不負責任的領(lǐng)導也為數(shù)不多,俗話說的好,一塊臭肉臭了一鍋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