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吧,或許你是對的……我不知道?!蔽蚁胄缕嫉睦碚搶τ谡嬲冻鲞^的人來講,肯定是那樣??蓪τ谖遥孟蟛⒉蝗?。
新萍將話鋒一轉,突然問我道:“宏偉,你不是說,要來看我嗎?我可等著了……我可一直都期待著我的王子騎著白馬威風而至,將灰姑娘帶回王宮?!彼恼Z氣里充滿了輕松、快樂和調皮。
新萍的話感染了我。我笑道:“恩,萍,我得好好準備一下。到時候,我和爸爸還有伯父伯母,我們一起,組成親友團前來慰問。到時,得給我們親愛的于新萍老師過一個最最特別的生日?!?/p>
“宏偉,來之前,一定要先通知我……不準搞突然襲擊。不然,我真暈過去,這里可沒有好的醫(yī)院搶救……”
與新萍的通話結束后,我這才懷揣自己的獎品,吹著嫻熟的口哨,心情大好地離開了辦公室。坐進自己那輛白色帕薩特,快要駛出公司大門的那刻,我回望公司,感覺充實飽滿得就像離開農田的農民回望自己那長勢良好的莊稼。
離開公司,一個人胡亂地喝了點酒、簡單吃了些飯菜后,我將車子隨意停在路邊,躺身車里,倦怠而安靜地欣賞起了音樂??墒掷飬s一直緊握自己的手機。我滿腹熱盼,期待著吳總的電話,期待著與她的再次見面,想象著見面時的情景以及我將要說的話。
可是,直到夜里十二點多鐘,我始終沒有接到吳總的電話。我著急而沮喪,忐忑而郁悶,心想,吳總她明明知道我在等她的電話呀?是她,她自己親口告訴我,要我等她的電話的呀?她怎能放我的鴿子呢?即便不能見面,也總得給等待的人一個口信呀?這算什么?算是對我的一種變相的懲罰和折磨么?
當下,我便給她撥了過去,可她的手機卻已關了機。我狠狠地跺了跺腳,只覺自己好像墜進了萬丈深淵,好象就此永遠地失去了她。我坐起身來,氣急攻心地將手拍打在方向盤上,禁不住一陣悲憤憂傷——她竟絕情到連我當面致謝的機會都不給。
無奈,我茫然若失地回到家,什么也沒做,倒頭便睡。
午夜,我正睡得迷迷登登,放在枕下的手機突地響起,就像個患病的病人突然病情發(fā)作。我驚醒后,順手摸過一看:時間是凌晨2:35,號碼是吳總的。我立即坐起身來,神志清醒得就好像大學軍訓時突然聽到了緊急集合的哨聲。
手機接通后,吳總卻打機關槍似地,恩斷意絕道:“宏偉,我今天沒有任何安排,我前面也是有意關的機。我現在打給你,是想告訴你:宏偉,我們就這樣結束吧,以后盡量不要再見面了。你還年輕,不能因為我,對你有任何的影響。你不要再打電話給我了,我有事,會主動打給你的。就這樣吧……我的話,你記好了。”說完便掛斷。
老實說,自從那夜之后,我預料到自己與吳總之間遲早會有這么一天。可不想它來得這么快,這般狠。盡管我心里堵滿了千言萬語,可當下再撥過去,她卻又關了機。
我愣坐半晌,將她方才的話細嚼了一遍,直挺挺地躺倒在床,將被子撲頭蓋面地拉過來,藏身里面,淚水糊面,只覺得與她所有的一切好像都不過是過眼云煙,似乎一切雁過無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