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愛德華多知道自己沒什么其他的優(yōu)勢。他并非一名運動員,并非出身于顯赫世家,當然也不是熠熠生輝的社交寵兒。他有點愚鈍,他的手臂相對他的身子來說有點太長了,并且只有在喝酒的時候他才會感到真正的放松。但他仍然還是在那個房間里現(xiàn)身了。雖然晚了一年――大多數(shù)人都會在大二秋季時參加“胖奇”胖奇(Punch):一種娛樂性質(zhì)的聚會,參與者需要在短時間內(nèi)表達豐富的信息和想法,通常人們參加這個聚會的目的是為了尋求一些碰撞和刺激以及認識新朋友的機會。――編者注,而不會像愛德華多那樣到大三時才參加――但他還是去了那里。
整個胖奇過程對愛德華多來說是出其不意的。就在兩個晚上以前,當一份邀請函突如其來地出現(xiàn)在他的門口時,他正坐在宿舍的課桌邊,埋頭寫作一份長達20頁的論文,內(nèi)容是關于住在亞馬孫河流域的熱帶雨林的一些怪誕部落。那絕不是某種神話般的金彩卷一樣的東西――在被邀請參加第一場胖奇派對的大多數(shù)大二學生中,只有大約20個人可以成功地成為鳳凰隊的新成員――但這個時刻對愛德華多來說,興奮程度不亞于收到哈佛大學的錄取通知書。自從上哈佛以來,他都一直夢想能加入其中一個俱樂部,而現(xiàn)在,愛德華多終于能如愿以償了。
而現(xiàn)在則完全取決于愛德華多――當然還有那些身穿黑色衣服和佩帶鳥飾領結(jié)的孩子。四場胖奇活動中的每一場――比如今晚的雞尾酒派對,都是一種集體式的面談。在愛德華多和其他受邀請者被紛紛送回他們位于校園各處的宿舍后,鳳凰隊成員就會在樓上的秘密房間里召開會議,研討那些受邀請者的命運。在每一場活動之后,能獲得下一次邀請的人越來越少――漸漸的,在一番過關斬將后,200個人最終只能剩下20人。
如果愛德華多能夠成功晉級的話,他的整個人生都將發(fā)生改變。不過,如果需要把一整個夏天都用在富有創(chuàng)意地“苦心鉆營”大氣壓力變化和預測那些變化如何影響原油分布形式上――噢,愛德華多在這方面可以說是沒有任何創(chuàng)意。
“真正的技巧在于想出辦法將30萬美元變成300萬美元,”愛德華多咧嘴笑了笑,“但那也正是對沖基金的樂趣所在,你必須擁有真正的創(chuàng)意。”
愛德華多興致勃勃地胡侃海聊,所有的人似乎都對他著迷。他在大一和大二時就已經(jīng)在多個胖奇預備派對上把吹噓技巧磨煉得十分嫻熟了,技巧就在于忘記他已不處于排練的階段――必須清楚這是真刀真槍的場合。在愛德華多的頭腦中,他盡力讓自己想象是在參加某個不是特別重要的交誼會,不必經(jīng)受別人的評判,沒有為進入那個首要人物名單而奮力拼搏。他還能記起其中一個特別成功的交誼會,那是一個以加勒比海為主題的派對,地上放了一些人造棕櫚樹。他盡力讓自己回到那個場景中――記住那里沒有這么莊重的室內(nèi)裝修細節(jié),記住在那里人與人之間的交流是多么輕松和自在。片刻之后,愛德華多感到自己更放松了,還對自己的故事和聲音感到沾沾自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