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轉(zhuǎn)著轉(zhuǎn)著,吟雪的人沒見著,路到是越走越偏僻,身后人群的吵雜聲漸漸淡去,我反是尋著一絲清凈,琢磨著就在這里轉(zhuǎn)轉(zhuǎn)等開戲時再回去,可才轉(zhuǎn)了沒多久,身后便傳來了腳步聲。
回頭看去,遠遠走來的竟是諦聽和洛雁。
呵!原來這就是所謂的公事。
我苦笑,心想著上前打招呼吧,感覺有點尷尬,這不打招呼吧,身后又是條死路。正騎虎難下的時刻,一只手不知從哪里伸了出來,猛然將我拉到假山后面。我抬眸見是灸舞,剛想罵他呆子粗魯,他卻皺眉對我做了個噓的動作,我明白他的意思,只能任由他緊抓住我的手不放。這是自己第幾次被他吃豆腐了?我悶悶地想著。
“不知父親和太后談地怎么樣了。”洛雁垂眸走到湖邊,眼中一絲憂愁。
諦聽緩步在其身后,輕聲道:“不怎么樣。”
洛雁皺眉:“難道,真要讓吟雪嫁到我家來么?”
“你以為太后是這么好說服的人么?”諦聽道
“不,看她調(diào)教出來的皇后,我就知道她絕不是個好對付的人?!甭逖氵呎f邊瞟了諦聽一眼,諦聽的笑容里不帶一絲感情,洛雁移回了目光,沉默半晌又繼續(xù)道,“若非今天弦斷,這一舞《盼朝暮》,我定是要輸給她了。”
“如今不是平分秋色么?”諦聽淡淡道。
洛雁笑著搖頭,目光里夾雜著半分銳利:“剛開始確實是平分秋色,因為她在隱忍,配合著我的程度隱忍。”
“那是因為她不想奪了你的風頭?!敝B聽回道。
洛雁微頓:“既然不想奪我風頭,之后又何必突然盡了全力?”
“你究竟想說什么?”諦聽移眸望向她。
她凝神,對著諦聽一字一句道:“我只是想提醒你,別忘了她是太后安放在你身邊的毒劍,是那個處心積慮一心想殺了你的太后親自調(diào)教出來的人。”
我心中一沉,緩緩垂下眸去,洛雁的話隨不中聽,卻句句屬實,我就是太后安放在諦聽身邊的毒劍,等著某年某月某天某個不知名的時刻狠狠捅向他的心口,盡管,他是我最不愿去傷害的人。
或許是冷風吹的緣故,我的頭又微微犯了暈,身體不自覺地倒向灸舞,灸舞皺眉,索性一把將我攬入懷里,一陣溫暖滲進全身,我閉眸,依偎在他的懷里,心想反正無力反抗,不如把他當成一顆有溫度的大樹靠靠也不錯,想著想著,眼角竟劃出一道淚來,心,隱隱在疼。
湖畔邊,諦聽沉默了許久,眼中倒映著湖光,卻迷離地讓人看不清其真正的瞳色:“那你要我怎么做,她還是個孩子?!彼恼Z氣有絲不耐煩。
洛雁微征,沉色道:“她不會永遠都是孩子,她已經(jīng)十二歲了,明年十三就該及笄了?!?/p>
諦聽望著湖泊,輕縮眉頭:“我會盡快讓她自由?!?/p>
“讓她自由?”洛雁驚愕地看著諦聽,“她是太后的人,你想放她自由,我父親不會答應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