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葵立即淚涌眼窩:“你……你真的不回來了嗎?”
金葵忽然掉淚,高純不知所因,起身找毛巾給她,“哎,怎么了。你到底是希望我回來呀,還是真想家了呀?”
金葵像孩子那樣哽咽:“我希望……希望你回來?!?/p>
高純的語氣,連他自己也搞不清是違心還是實(shí)意:“可你病得這么重,你應(yīng)該回家呀?;丶野巡○B(yǎng)好了,可以再回來嘛。你每天一個人躺在這里,光吃這些藥,要是把病給耽誤了,我怎么擔(dān)得起這份責(zé)任呀!”
金葵抽泣:“這些藥,花很多錢嗎?我可以吃最便宜的藥,等我好了以后……以后我會照顧你的,我以后再也不會拖累你了。你晚上一定回來好嗎……好嗎?”
高純眼圈也有點(diǎn)泛紅,他抱了金葵說:“好?!?/p>
勁舞團(tuán) 白天
高純在勁舞團(tuán)的排練廳里參加排練,可以看得出這場即將推出的晚會場面宏大。
出租汽車公司 傍晚
高純匆匆走出歌舞團(tuán),趕到出租汽車公司。
第一天的排練果然結(jié)束很晚,高純趕到出租汽車公司時調(diào)度員已有抱怨:“怎么才來呀,我們這兒可是照原來定的鐘點(diǎn)收錢的。你少開一小時可自己損失一小時的份錢?!?/p>
高純連連點(diǎn)頭接了鑰匙:“我知道,我知道?!?/p>
馬路上 晚上
高純駕駛出租車穿過不夜的街市。
高純在一條燈光昏暗的街衢放下乘客。他結(jié)完賬,看看表,時針已是午夜一點(diǎn)多鐘。他正要掛檔起步,一對男女乘客拉門上了車子。
乘客:“去延慶!”
高純剛剛表示:“延慶去不了啦,我已經(jīng)收車?yán)??!蹦俏荒谐丝婉R上厲聲投訴起來。
“你怎么拒載呀。你拒載我可告你啊?!?/p>
女乘客則用了懇求的口吻:“對不起師傅,我們家里有急事,您就辛苦一趟吧,我們可以多付點(diǎn)錢。”
男乘客說:“從這兒去延慶一百多公里,三百塊錢足夠了,我們給你三百五,好了吧!”
高純說:“不行不行,我家也有事呢。今天太晚了我得收車了,你們找別的車吧。再說半夜三更的我去延慶也沒有回來的活兒了?!?/p>
女乘客還是懇求:“這么晚了我們上哪找車呀,我們等了半天才等到你這一輛車,辛苦一下吧師傅……”
男乘客也放緩了態(tài)度:“這樣吧,給你四百,行不行?四百五!行不行?拉不到活你放空車回來,這價錢也可以啦,行不行?”
女乘客也說:“師傅,那你說個價?!?/p>
高純無奈:“你們?nèi)パ討c什么地方?”
郊區(qū)公路 夜
高純?nèi)亳{車,公路上黑暗無人。他看看儀表盤上的時鐘,指針指向三點(diǎn)二十。
郊區(qū)公路 夜
車上的時鐘指向凌晨四點(diǎn)。高純放下乘客,駕車行駛在返程的路上。
出租車公司 清晨
高純交了車子,跑著出了公司院子。
車庫 清晨
高純回到自己的住處時,天色已開始見亮,他輕輕推開車庫巨大的房門,盡管動作放到最慢,房門還是嘎然作響。他驚訝地看到晨曦微薄的床上,竟然空無一人。他馬上穿過隔墻去看自己的鋪位,去看車庫的每一個角落,但看遍整個車庫,沒有看到金葵。
車庫外 清晨
高純惶然跑出門外,他在路口的墻根下看到了金葵。金葵靠墻歪坐在地上,不知是昏迷還是沉睡。高純捧起金葵雙頰時頭上的熱度嚇壞了高純。
“你怎么跑到這兒來啦,你跑到這兒干什么來啦……”
金葵清醒過來,她看清了高純,口中有氣無力,聲音勉強(qiáng)聽清:“我等……你……你真的回來了?”
高純心疼極了:“你怎么在這兒等我呀,你不怕你的病呀,你都發(fā)高燒了……”
金葵沒等他說完,無聲的將高純抱在懷中。讓高純略略安心的是,金葵的身體雖然滾燙,但她的擁抱充滿了力量!
勁舞團(tuán)排練廳 白天
擁有愛情的人是幸福的人,擁有幸福的人是充實(shí)的人。
高純情緒高揚(yáng),在鋼琴伴奏下做著集體基本功訓(xùn)練。
火車站 晚上
那一陣高純無論白天練功排演還是晚上開車載客,他都能夠全情投入,充滿激情。
高純開著出租車在火車站前卸客。他幫客人拿出行李,服務(wù)殷勤認(rèn)真,動作麻利迅速。
出租車公司 夜
高純交了車輛,點(diǎn)著今天扣剩的收入,走出公司的院子。
小賣店 夜
高純在一家夜間營業(yè)的小賣店里買了水果和方便面。
車庫 夜
每天夜里,不論多晚回家,金葵都會等他,他們都要擠在金葵的床上,一起靠著掛了被單的墻壁,天南地北地聊上一陣。他們聊得最多的還是舞蹈。金葵說起她畢業(yè)時的情形,言語間還流露著無盡的后悔:“那時候我爸非逼著我回云朗不可,回云朗這么個小地方還怎么跳舞啊。其實(shí)呆在云朗這種小團(tuán),還不如到你們藝校當(dāng)老師呢。老師還算是人類靈魂的工程師呢,還可以混個桃李滿天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