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師傅妻子說:“他出去找工作了,小君也上班去了。”
高純說:“那……您一個人躺這兒行嗎?”
李師傅妻子說:“行,我沒事,他們呆會就回來了。金葵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高純:“啊”了一聲,說了句:“沒事。”他再次出門,向停在路口的車子跑去。
路上 晚上
高純也不知道該去哪里尋找金葵,他盲目地開車,不停撥打金葵的手機,金葵的手機始終關著。他又撥了方圓的手機,方圓的手機無人接聽。
方圓家 晚上
半小時后,高純敲開了方圓的家門,當頭先問:“你怎么不接手機呀?”
方圓說:“啊,是嗎?我剛才洗澡呢,你打我電話了?”
高純問:“金葵沒來找過你嗎?”
方圓搖頭:“沒有啊。”
高純問:“她給你打過電話嗎?”
方圓又搖頭:“沒有啊。她沒在班上?”
高純說:“你看看你手機,看看她打沒打。”
方圓:“肯定沒打呀……”
高純:“剛才我給你打你也沒聽見嘛?!?/p>
方圓拿出手機看了來電記錄:“啊,你打過,有。她沒打過,你看……”
高純不放心地檢查了方圓的手機,方圓疑心地又問:“你們是不是又吵架了?”
車庫 晚上
晚上九點多鐘,高純開車又回到車庫。李師傅早就回來了,正在收拾剛剛吃完的碗筷,高純站在門口,目光在屋里每個角落快速掃過,知道金葵并未回來。他沒有理會李師傅夫妻詢問的目光,扭頭又跑出了車庫。
路上 晚上
高純去了他和金葵去過的小餐廳,去了他和金葵一起購物的商場,商場打烊的時間已到,門口的保安不準高純入內。高純翹首看著從商場內絡繹而出的顧客,當然沒有任何奇跡發(fā)生。高純心焦如灼,他看看手表,時間已晚,用手機再次撥打金葵的手機,手機依然關著。高純站在商場外的街邊,街上的行人已漸漸稀少,他猶豫再三,終于用手機撥打了云朗金葵家里的電話。
“喂,這……喂,這是金葵家嗎?我,我是金葵的同學,金葵前一陣說要回家,請問她回家了嗎?”
金葵家 晚上
金葵家的電話是保姆接的,她告訴高純:“金葵沒回家,她在北京呢,在北京上班呢。”
高純追問:“噢,她今天沒往家打電話嗎,她,她說她什么時候回家了嗎?”
保姆答:“沒有啊。”她看看站在一邊的金葵母親,問她:“金葵今天給家里打電話了嗎?沒有吧……”
金葵母親目光看著保姆手里的電話,問:“誰找金葵呀?”
保姆便沖電話聽筒說了句:“你叫什么呀,你找她有什么事嗎?她媽媽在,你跟她媽媽說吧?!?/p>
高純連忙表示:“啊,不用了,不用了,謝謝?!?/p>
路邊 晚上
高純掛了電話,他能想象到當金葵的父母聽到“金葵”二字時,表情該有多么關注。
金葵家 晚上
金葵的母親聽到來電話的人是找金葵的時候,果然接過了話筒。她沖話筒喂了一聲,發(fā)覺電話已經(jīng)掛了。
金葵母親問保姆:“誰找金葵?”
保姆:“不認識,說是金葵的同學。”
金葵母親:“男的女的?”
保姆:“男的。”
金葵母親:“……”
金家的客廳里,這時正在進行一場重要的會晤。會晤主賓,是金葵的父兄和一個輾轉請來的律師。會晤的內容,是關于潮皇大酒樓與婚禮事件的受害方日益復雜的官司。從金葵父親和律師的臉色上,金葵的母親看得出他們已經(jīng)談得焦頭爛額,唯有金葵哥哥金鵬仍然仗理不服。
“辦喪事的那批人又不是我們請來的,又不是我們拉來的,又沒在我們這兒預訂過,他們自己沖進來……”
律師打斷金鵬:“可結婚的這家人向法院提交的證據(jù)已經(jīng)證明辦喪事的這家向你們酒樓預訂過那天的餐位,也就是說,潮皇大酒樓那天應當知道他們會來?!?/p>
金葵父親悶頭,沒有做聲,金鵬搖頭否認:“不可能,要是有預訂我肯定知道。酒樓的業(yè)務我天天盯著?!?/p>
律師說:“他們通過你們內部的人,從你們酒樓的電腦里打出了酒樓的預訂登記表,上面記載著在婚禮的前一天,有一個四十六人就餐的預定,而且預交了五百元的訂金?!?/p>
金鵬脫口而出:“四十六人,原來就是他們?”
金葵父親抬頭,不滿地掃了金鵬一眼。金鵬支吾了一下,不得不向父親承認:“陳力凡說,那天是有一桌四十六人的預訂,可不知道這伙人是辦喪事的呀,而且他們那天來了至少六十多人,誰知道他們就是這撥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