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今天,我們依然記得這些極端嚴酷的社會悲劇與星火燎原的暴力事件:1885年,杰伊?古爾德與他的雇員們在密蘇里州太平洋鐵路公司發(fā)生了直接對抗,當時古爾德吹牛皮說他可以雇用一半工人來屠殺另一半工人;工人為了爭取8小時工作制而舉行的“大起義”以及1886年的干草市場爆炸事件,最后以芝加哥無政府主義者受到了合法卻不公正的私刑而告終;1892年的荷姆斯泰德罷工(Homestead Strike)反對的是安德魯?卡耐基的鋼鐵廠,平克頓(Pinkerton)破壞了工人的團結(jié)導(dǎo)致罷工最終失敗,當時鮮血染紅了孟農(nóng)加希拉河(Monongahela River);在1894年普爾曼罷工(Pullman Strike)期間,喬治?普爾曼(George Pullman)(美國工業(yè)家和發(fā)明家?!g者注)這位工業(yè)家長制風(fēng)格的烏托邦實踐者最終破產(chǎn),導(dǎo)致了生產(chǎn)蕭條、工人造反以及聯(lián)邦軍隊的血腥鎮(zhèn)壓。民粹主義者起義的區(qū)域從南方人煙稀少的棉花種植園燃燒到了中西部炎熱干旱、蝗蟲成災(zāi)的草原牧場,起義軍提出的口號是“少種糧食,多造地獄”,誓要將華爾街這條毒蛇的毒牙全部拔光。
在這個以《圣經(jīng)?啟示錄》式預(yù)言為特點的時代,終極沖突最為恐怖的景象被民粹主義領(lǐng)袖伊格內(nèi)修斯?唐納理(Ignatius Donnelley)的反烏托邦小說《愷撒的紀念碑》(Caesar’s Column)(1891)捕捉到了。愛德華?貝拉米(Edward Bellamy)(空想社會主義者?!g者注)的通俗小說《回顧》(Looking Backward)(1888)、哈里艾特?比徹爾?斯托(Harriet Beecher Stowe)的小說《湯姆叔叔的小屋》(Uncle Tom’s Cabin)(1852)對此也有清楚的描述。其中,唐納理的小說是19世紀最暢銷的小說之一。唐納理描繪的社會景象異常嚴酷,有關(guān)世界末日善惡決戰(zhàn)(Armageddon)的敘述甚至提到了深入華爾街獸穴獵獲野獸的細節(jié)?!皻缯咝值軙保˙rotherhood of Destruction)是一個殘酷無情的無產(chǎn)者集團,他們因為不堪無情的階級壓迫與階級仇恨而被迫鋌而走險。他們在華爾街周邊地區(qū)設(shè)置路障,發(fā)起了對華爾街的總攻。如果說是否勝利可以用19世紀交戰(zhàn)雙方確認的肢體摧毀標準來衡量的話,那么這次反對華爾街是最終獲勝了。但是,真正的恐怖才剛剛開始。勝利的起義軍建立了一座“愷撒紀念碑”。這是一座方尖石碑,紀念碑取名“愷撒”是為了紀念兄弟會的總司令愷撒?洛梅里尼(Caesar Lomellini)。這個巨型方尖碑建成于起義之后,它是用水泥和25萬具尸體堆積起來的,死者是那些被擊斃的金融寡頭及其走狗們。為了表明“現(xiàn)代文明的壽終正寢”,那些幸存下來的商人、政客以及牧師被迫參加了建造這座紀念碑的強制性勞動。為了保證它永遠不會遭到破壞,愷撒紀念碑的內(nèi)部填滿了炸藥,假如任何人想要把尸體移走,這座紀念碑就會被徹底夷為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