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涼辰自然要回避我,自從我用那超級無敵的嘴上功夫成功地趕走了他N個女友之后,許涼辰每每要攜愛人上街時,一定會避開我在場的情況。
我和蘇慕不太熟,所以我盡力維持著淑女的形象,可是我這假冒偽劣的淑女形象在我進入C大女生宿舍樓之后立刻轟然崩塌。
原因無他,我看到了一抹熟悉至極的身影。
不等我出聲,對面那個大冷天卻穿著清涼的女子已經(jīng)尖叫了起來:“呀,許暖遲!”
隨著一陣噼里啪啦的拖鞋起落聲,那個穿著清涼的女子像一陣風似的沖到了我的眼前,她瞪大了眼睛,像是看到鬼一樣地看著我的臉,伸出手點一點我的胳膊,再點一點:“你……真是許暖遲?”
我胸腔里的小火苗立刻被點著了:“你大爺?shù)?,我不是許暖遲,難道你是?!”
眼前的那個女子怔住了,氣氛一下子寂靜起來,正在我恍然驚醒,拿眼睛去瞄身邊的蘇慕時,胳膊被人狠狠地打了一下。
我聽見柳旌用一種他鄉(xiāng)遇故知的驚喜語氣嘀咕了一句:“是你是你,聽你這么一罵,就知道絕對是你!”
話落,我覺得蘇慕的嘴角微微地抽搐了一下。
【4】
柳旌看到我有多么的驚詫,我可想而知,并且感同身受地有著對等的驚詫體驗。我和她,曾經(jīng)是最好的朋友,卻因為一些人、一些事,分隔兩地,至少有三年不曾相見了。
該怎么形容柳旌和我的關(guān)系呢?
這么說吧,就是那種我做錯了事時她一定會沖上來罵我,但我做了值得稱贊的事時從來不來稱贊我的那種……嗯,狐朋狗友。
所有的人都知道我和柳旌是最好的朋友,我們長年累月地以互相攻擊對方為樂,并且樂此不疲地把這樣的氣氛傳染給身邊的人。
在她的眼里,我做對任何事,似乎都是理所當然理直氣壯的,可她容不得我有半點紕漏和差錯。
記得有一次我和室友發(fā)生了口角,柳旌聽說了,風風火火地從樓上她的宿舍里沖下來,劈頭蓋臉地朝我室友來了一句:“怎么了怎么了,欺負我家許暖遲是不是?我家許暖遲就是對的,什么都是對的,你再囂張,再囂張我打你!”
瞧,這是一位多么咄咄逼人、生龍活虎的新時代女性啊。
不過柳旌確實有咄咄逼人的本錢,她身材高挑,初三那年就長到將近一米七了,如今在她的面前,才一米六三的我,絕對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小矮人。
我和柳旌許久未見,唯一的聯(lián)系是通過電話,但我們之間以互相攻擊對方為樂的愛好卻是一點都沒有變——我目光灼灼地看著在這么冷的天只穿了一件粉色吊帶和一條微喇牛仔褲的身材高挑的她說:“我說,您來成都做什么?不會是……把您的獵艷范圍推進到長江以南的天府之國了吧?”
柳旌挑著柳葉眉笑,伸過手來親昵地居高臨下地攬住我脖子:“喲,還是我家許暖遲懂我。”說完這句,她稍稍正經(jīng)地解釋了一下,“我一個朋友在這個學校,我剛好在成都出差,就來學校找她玩幾天?!比缓笏戳艘谎畚疑磉叺奶K慕,又開始不正經(jīng)了,“許暖遲,沈眉兼他把你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