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發(fā)現(xiàn)原來逞口舌之快有一種酣暢淋漓的痛快,我不知道是不是死里逃生讓我道出了這么多年來心底邪惡的心聲。
在沈藝彤指著我發(fā)抖到說不出話來的時候,我準(zhǔn)備收工回家。
待我情緒高漲的拉開了安全門準(zhǔn)備下樓。我沒想到,門后面站的是林安可。
他湖水藍(lán)的目光,臉靜而白,抿著嘴不說話看著我。我也嚇了一跳,我不知道他剛才聽到了多少。但是為了掩飾尷尬,只好指指他身后的鏤空花墻壁,假裝風(fēng)雅的說:“兄臺,今夜星光美好,你也是來賞月的嗎?”
說完之后我看著鏤空花透出沒有星星的夜空我真想抽自己兩耳光。我不知道我怎么能說出這么白癡的話。
林安可看著我的目光是注視的一道光,像是要活生生把我吞到肚子里去,我明白他肯定聽到我剛才無恥的表白,偽裝只能讓自己更像一個白癡。
身后的沈藝彤看到了林安可后眼淚嘩嘩的直流,指著我說:“薛流速你這個不要臉的,兩年前勾引安可未遂兩年后又來勾引,安可你快告訴她你不喜歡她你愛的是我?!?/p>
我當(dāng)時前面站著林安可,后面站著沈藝彤,形成了前有狼后有虎的畫面,進(jìn)退維谷,安可一動不動,一句不言。我想我完蛋了,這次徹底完蛋了,百年道行一朝喪,我閉上眼想死就死了,反正一次性把臉丟完以后就立地成佛算了。
我一賭氣抱住林安可,狠狠的把嘴吻在林安可的嘴上,他嘴唇卻異常的柔軟,瞳孔里有震驚的詫異。
沈藝彤也嚇呆了,下一秒沖過來拉住我的頭發(fā)向后扯,手狠狠的打在我的臉上,一下兩下三下,我一動不動讓她打,反正從當(dāng)她的面吻她的男人那一刻開始我就知道這是一條屬于小三的不歸路。電視劇里通常小三挨打都是家常便飯,原配總會叉著腰在打小三的時候惡言相辱的說:“有本事勾引人家男人就別怕別人報復(fù)?!?/p>
我就讓她打,我做好了十全準(zhǔn)備。
沈藝彤在打第六下的時候,安可過來抱住我,他說:“藝彤,別打蘇蘇了,你要打就打我吧,是我對不起你。”
沈藝彤開始嚎啕大哭,臉上扭曲到完全看不見本來的樣子,她說:“林安可,我對你不好嗎?薛流蘇不見兩年我陪你兩年,你忘了你難過的時候傷心的時候想死的時候是誰安慰你開導(dǎo)你,不離不棄的守著你?她一回來,你又變了,我恨你,恨你們。”
沈藝彤跑下樓了,我不知道不歸路的結(jié)局這么戲劇化,該走的我沒走,不該走的她卻走了,安可摸著我被打腫的臉輕聲的問我:“痛不痛?”
我搖頭,看著他,有點(diǎn)不好意思。驀然間我又感到懊悔,本來守著一個秘密死活沒說就像守著一座貞潔牌坊,雖然很難捱,但至少受到萬人敬仰,人人都以為我是個圣女這么多年和一個帥哥保持純潔的姐弟關(guān)系,這下注定我要被千夫所指萬人唾罵了。我在心里深深的嘆了口氣,為我的的牌坊倒塌感到難過。
安可卻在我深思的時候,抬起我的下巴,眼睛閃亮的問我:“在想什么?”
我索性無恥到底:“我在想剛才那半個吻……”
他低下頭來,用他柔軟的嘴吻住了我下面的話。
空氣中的風(fēng)有薄荷般的清涼,他那張干凈迷離的美少年臉龐讓我覺得世界從未有過如此美好,他身上有干凈的清香,時光都是恬靜的。
我被吻得暈頭轉(zhuǎn)向,腦子只有一個念頭,一個牌坊倒塌了,無數(shù)個堅定的愛情它站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