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藹藹猛一抬頭,像悟出了什么又像驚醒了一般。
“什么意思?”
“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說,我不習慣背地里說人,但你畢竟是我?guī)熋?,你以后別什么事情都告訴她,跟她聊天也注意下措辭?!?/p>
錢藹藹突地有些惴惴不安,總覺得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發(fā)生了。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
不過一天時間,班里面好像就已經(jīng)陸續(xù)不少人知道江柏和錢藹藹好上了。錢藹藹頗有點納悶,自己只給黨舒琳說過,怎么會才一天班里就半數(shù)人知道了,難道是江柏逢人便講?
江柏姍姍來遲。
錢藹藹等他一坐下,趕緊問他:“怎么回事?不是叫你低調(diào),怎么會那么多人知道了?”
江柏似笑非笑地望著她:“這是好事,為什么要瞞著大家,我們沒有必要搞地下情?!?/p>
“可是,班主任……”
“班主任那里你放心,我在這班人緣很好,我們班也團結,不會有人捅到他那里去的……”
錢藹藹趴在講桌上怔怔的,總覺得那么多人知道心里很不舒服,她覺得戀愛是兩個人的事情,鬧得人盡皆知,總不自在。
江柏深深望著她:“別不高興了,除了這事以后都聽你的?!?/p>
錢藹藹莞爾一笑,聽了江柏下面的話,臉在瞬間又垮了下來。
“為什么,為什么要買糖來發(fā)?”
“這是我們這里不成文的規(guī)矩,大家都這樣,你就入鄉(xiāng)隨俗吧?!?/p>
錢藹藹瞪了江柏一眼:“那樣不就全班都知道了,低調(diào)點不行嗎?我不習慣,再說我哥他談戀愛也沒發(fā)糖啊……我怎么沒聽說過這里有這樣的規(guī)矩?幾時流行的?”
“哎,一下子那么多問題累不累啊,”江柏無聲地笑了,眼里頗有寵溺的意味:“反正差不多都知道了,早晚要問著要糖吃的……中午去買去,乖——”
錢藹藹氣餒地嘆一口氣,繼續(xù)看書,哪里看得進去,想了半晌不服氣地問黨舒琳:“黨舒琳,這里有發(fā)糖的規(guī)矩嗎?”
黨舒琳呆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問道:“怎么?江柏要發(fā)糖?”
“嗯。他說中午要我買去?!?/p>
“這是好事啊,代表他很在乎你,一發(fā)糖本班外班都傳開了,就沒人覬覦你的江柏了。”
錢藹藹撇過頭對著書想了想,忽然意味深長地笑了,也不管黨舒琳還面朝她,扯過江柏來靠近了說道:“你說,你這么著急發(fā)糖是不是還有別的目的?趕快從實招來?!?/p>
江柏輕拍了下她的頭,笑語:“是啊,被你識破了,我是想讓所有人都知道從今往后你是我的人了,好叫那些正準備追你的絕了念頭!”說完眼睛朝錢藹藹右側不經(jīng)意掃過,模糊間看見某人也抬起頭望著了他,只一秒又繼續(xù)做題。
江柏語聲不大,但第三排剛好能聽見,黨舒琳早已轉過頭看書,一顆心卻時刻關注著他們的一言一行,聽江柏那般說,她又是一陣發(fā)傻,久久沒有回神。
中午錢藹藹不只買了一大堆糖,還買了很多新鮮上市的水果,一路提到教室,引來不少人的側目。錢藹藹極為尷尬,等走到五樓拐角,剛好撞見江柏,急急忙忙把東西揣進他懷里,自個兒空著手去了教室。
江柏好氣又好笑地搖搖頭,拎著東西到了座位上。
這時還有半小時上課的光景,江柏把東西大致均分,讓一幫哥們開始分發(fā)。剛開始發(fā)糖,教室里就仿佛炸開了鍋,人聲鼎沸,吵得不行,有沖江柏開玩笑的,有搶東西的。
錢藹藹坐在座位上,心里有歡喜,也有莫名的擔憂。
黨舒琳笑道:“怎么拘謹開了?還以為你當真天不怕地不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