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gè)神經(jīng)病要我給他講故事。‘給我講講，你跟一個(gè)男的，一個(gè)女的，三個(gè)人一塊干。’哼，我不是沒有實(shí)戰(zhàn)經(jīng)驗(yàn)，但我為什么要告訴他這種無聊鬼？讓他去死，我就順口胡編。當(dāng)然啦，三個(gè)人都很熱辣，享受之極，配合得天衣無縫，同時(shí)登上七重天。簡直是活見鬼。你真去試試看。有人一嘴口臭，有人一身暗瘡。女的在那兒叫半天，男的卻根本不舉?！彼龘u搖頭，一臉憎惡。“算了吧，”她說：“幸好我存夠了錢，看來我沒法找工作了，我連色情電話都做不了?！?/p>

“怎么樣？”她問：“你覺得怎么樣？”

“你在說格倫和莉薩？他們很好啊，我愿他們一切如意?！?/p>

“但如果我們再也不見面，你也不在乎，是不是？”

“你說得刻薄了點(diǎn)，不過我得承認(rèn)，對于沒事跟他們廝混我可不感興趣。像今天晚上，我們之間就沒什么可談的?！?/p>

“我不知道這為什么？是不是彼此年齡有差距？我們并不比他們大很多啊?！?/p>

“她是挺年輕的?！蔽艺f，“不過我想這不是理由，最主要的是彼此沒有多少共通之處。你跟她一起上課，我住的和他們隔條街，除此之外……”

“我知道，”她接口，“是沒有多少共通之處，這我早該想到。不過我看她挺惹人喜歡的，因此不妨一試?！?/p>

“嗯，不錯(cuò)，”我說：“我可以看得出你為什么喜歡她，我也覺得她不錯(cuò)。”

“但不包括他？”

“是，不包括他?！?/p>

“為什么呢？”

我想了一會兒?！斑?，”我說，“我也說不上來，我可以指出一些他讓我很不舒服的地方。但說實(shí)在的，一開始我就討厭他。我看他一眼，就知道他不是那種我會喜歡的人?！?/p>

“他長得不難看啊?！?/p>

“不錯(cuò)，”我說，“他是不難看。嗯，我懂了，說不定我察覺出你對他有興趣，所以我就看他不順眼。”

“哼，我可不覺得他有什么特別吸引人之處。”

“你不覺得？”

“我覺得他挺好看，”她說，“就像男模特兒的那種好看一樣，但不像現(xiàn)在流行的那副冷冰冰的模樣。不過我對漂亮的小男生沒興趣，我只愛脾氣暴躁的老狗熊?！?/p>

“謝天謝地?！?/p>

“說不定你不喜歡他，是因?yàn)槟銓λ信d趣。”

“我還沒看到她之前，就討厭他?！?/p>

“哦？”

“而且我為什么會對她有意思？”

“她很漂亮?！?/p>

“像個(gè)一摔就碎的瓷娃娃，一個(gè)脆弱而且懷孕的瓷娃娃。”

“我還以為男人最容易對孕婦著迷。”

“哼，你最好再仔細(xì)想想。”

“Anita懷孕的時(shí)候，你在做什么？”

“忙著加班，”我回答，“把一大幫壞蛋抓去坐牢?！?/p>

“就跟她沒懷孕時(shí)一樣？”

“嗯，差不多?！?/p>

“說不定你警察的直覺，”她說，“才是你不喜歡他的真正原因?！?/p>

“你知道嗎？”我說，“我想你說對了，但這實(shí)在毫無道理。”

“為什么？”

“他是個(gè)前途無量的年輕律師，有個(gè)懷孕的老婆，一套高級公寓，滿臉微笑，與人握手很真誠，我為什么會覺得他有問題？”

“你自己說呢？”

“我說不出來，我只覺得有什么不對勁，但我說不出來到底是什么。不過我感覺得到，他聽我說話時(shí)全神貫注，似乎想聽出一些我不愿告訴他的隱私。今晚的談話是很沒勁，但如果我講一些案子，那會大大不同。”

“那你怎么不說呢？”

“說不定正因?yàn)樗肼犃??！?/p>

“像是色情電話？”她說，“他一手拿電話，一手?著他那話兒。”

“是有點(diǎn)像?！?/p>

“怪不得我摔電話。老天，你還記得上次的倒霉事兒吧，足足一個(gè)星期，我上了床簡直不能開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