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也承認我剛剛所說的關(guān)于我的一切嘍?”她反問他,不知為何,她竟感到自己對他將給的答案有著某種復(fù)雜的期待。
“嗯,也許吧?!彼@鈨煽傻幕貞?yīng)。
她的眼神有一瞬間的愣怔,隨即點點頭,立即忽略了內(nèi)心剛剛那種悸動的心思。
體育課上,老師安排男女生自由組合兩兩一組練習(xí)網(wǎng)球。
秦韜一如既往像王子一般被一群男女學(xué)生簇擁著走向球場。
大家紛紛夸贊:“大概沒有人敢主動來要求和你分在一組吧?誰不知道,你已經(jīng)連續(xù)三年拿到了市里網(wǎng)球比賽的冠軍,咱們整個年級你大概已經(jīng)打遍天下無敵手了吧?”
他嘴角漾起一抹輕蔑的笑:“不,還有一個人,我從來沒有和他打過球,說不定他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呢?!闭f著,將不懷好意的眸光睇向正欲走向一旁免體生座位的凌胥:“誒,等等,陪我打一局球?!币幌蛄?xí)慣了被周圍人眾星捧月般的他不習(xí)慣主動開口請求別人,此刻,他出口的語氣顯得狂妄又高傲。
前方一如既往佝僂著背脊的單薄男生仿佛沒有聽見似的,仍是自顧自的往見習(xí)生座位走。
秦韜見自己的呼叫沒有得到回應(yīng),在眾人的關(guān)注視線中突生無比的尷尬,不覺再次加大了音量不滿的蹙眉:“凌胥,你給我站住?!?/p>
這樣大聲的一喊,頓時吸引了球場內(nèi)更多人的視線,大家紛紛將目光投注到這邊充滿張力的二人身上。
夏憂也不覺被這樣一聲叫喊攫住視線,從不遠的地方望過來,一眼便認出了被秦韜牽絆住的人是誰。
凌胥停下腳步,慢吞吞轉(zhuǎn)過身,看著對面叫住自己的人:“什么事?”
秦韜看到他一副窩囊的樣子,心中氣惱自己居然要和這樣的人有所牽連、一般見識,都是因為那個該死的丑女人!于是口氣更加不耐:“你,陪我打一局球?!彼闹斜P算著,要讓夏憂親眼看到自己選擇的男人是多么的沒用,順便讓她見識見識他在球場上的颯爽英姿。到時候,他不信,她還會這么瞎的選擇這個四眼弱雞。
“我是免體生,已經(jīng)和老師請假了?!钡膩G下理由,凌胥轉(zhuǎn)過身繼續(xù)走他的路。
見他居然如此不買自己的賬,這樣不假思索的拒絕,秦韜咬牙握緊了拳,他加大音量朝著凌胥的背影嘲諷挑釁:“別裝蒜了,一個大男生免哪門子的體?要是害怕想找理由逃避的話也找個有點技術(shù)含量的,來吧,廢話少說,我的耐性不多,時間也很有限——”說著,便將球拍丟給了前面的凌胥。
凌胥沒有因他的話而轉(zhuǎn)過身來,于是,球拍直挺挺的拍中了他的后背,有那么一瞬間,他的背脊挺得筆直,讓人剎那間有種他整個人突然變得布滿壓迫感的感覺。
可是,很快的,他的背再次佝僂了下去,恢復(fù)了慣常的萎靡模樣。他腳下的步子未停,仿佛壓根不將這樣明顯噙著刻意挑釁的舉止放在心上:“我有心臟病,沒法作劇烈運動?!钡脑捳Z送出,讓秦韜忍無可忍的鐵青了面頰。他敢肯定這個人絕對是故意拒絕搪塞他的,他明明在男更衣室里見過他赤裸上身的模樣,那種流暢的線條絕對不是一個從來不做運動的人能夠擁有的。
想把他當傻子耍?也要看看有沒有那個智商!
他氣憤地將手中的網(wǎng)球狠狠地摜到地上,巨大的反彈力讓竄起的網(wǎng)球徑直打中了凌胥的后腦。發(fā)出‘碰咚’一聲——突兀的近乎于可笑的悶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