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朗利·弗吉尼亞諾?？?/p>

第二天早上賴安醒來的時候還不到七點，陽光透過半遮半掩的窗簾照進來，刺得他閉緊了眼睛。凱蒂一大早就起來了，不停地走來走去，臉上掛著令人頭暈目眩的微笑。從深夜持續(xù)到凌晨激烈的歡愛讓他倆都有愉悅的疲憊感。

賴安按照日常習慣提前為一天的行程作準備。他每隔幾分鐘就會看到凱蒂盯著左手的鉆石看，她仰頭看著戒指，臉上帶著羞怯的表情。他了解她的感受，因為這也是他第一次訂婚。那種感覺就是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有驕傲，因為他很優(yōu)秀，有個女人愿意嫁給他；有焦慮，因為他仍然有可能把事情搞砸；有期待，因為會想到他們將要共同組織一個家庭。最重要的是，他感到很幸運，他的生命中擁有她是多么幸運的事。

八點鐘他們已經(jīng)整裝待發(fā)。賴安去退房，凱蒂讓服務(wù)員把車開過來。她向南朝朗利的方向開去，賴安想讓她把寶馬車開回緬因，但她沒有操縱駕駛桿的經(jīng)驗，還需要多鍛煉。每當車子在不計其數(shù)的停車燈前熄火，引得后面的車輛狂按喇叭和大聲咒罵的時候，他倆都會爆笑。由于某種原因，所有這些事好像都變得無所謂。

他們到達位于弗吉尼亞密林深處小山上的朗利總部時，他差不多遲到了一個小時。很明顯哈珀已經(jīng)作了安排，門口的保安人員只草草檢查了一下就示意他們進去。重型寶馬轎車緩緩停在了入口外面。

“我討厭別離?！?/p>

“我知道。”賴安溫柔地輕觸她的臉頰，“我會想你的?！?/p>

她說：“我也會想你?！彼斐鲩L長的手指捧著他的臉。賴安傾身飛快地吻了她，但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極不情愿地離開。

“約翰可能已經(jīng)火了，我真的來晚了。過一周或兩周我就去看你——我會跟你說我的狀況。我會給你打電話，好嗎？”

“你最好是這么做，”她輕聲答道，“我愛你。”

“我也愛你?！彼呑哌吙粗难劬Γ薏坏脮r間就此停止。直到他撞上一個人，才不得不轉(zhuǎn)身走上通往總?cè)肟诘呐_階。他到門口再回頭，看到寶馬車走走停停地從路邊石旁移開了，忍不住笑了起來。她肯定是換到第三個踏板的時候遇到了麻煩。

賴安總是被朗利中情局總部入口標志性的巨大大廳嚇一跳。紀念墻占據(jù)了大部分空間，這面墻專門用來紀念那些以身殉職的陸軍校級軍官。鑒于中情局的保密性，墻上并沒有列出名字，而是給每個殉職的人一顆星星。

賴安偶爾也會想是否有一顆星星在等著他。這不是出于想要獲得贊譽，因為他了解關(guān)于這面墻的情況。他還了解他這個職業(yè)，將機會拱手讓人是很現(xiàn)實的事情，甚至對他自己也是如此。

在尋找詹森·馬奇的征途上，他不在乎將多么寶貴的機會拱手讓人。

他從電梯出來，向哈珀的辦公室走去，報了個到。他很驚訝娜奧米已經(jīng)到了，正在等著副局長。她打扮得干干凈凈，上身穿著白色的西裝上衣，以及一件與之相配的長及大腿中部的襯衫。她堂堂的儀表讓他眼前一亮，他想起凱蒂，內(nèi)心泛起一陣罪惡感。

哈珀說：“賴安，早上好。”他抬頭看到賴安的時候，臉上露出奇怪的笑容，“你來得很準時，信不信由你；我正要告訴娜奧米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我給你們訂了1:30飛往諾福克的航班。到機場就能拿到機票，你們在那邊的出行問題我已經(jīng)做好了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