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他不是惡魔,她也不是小白兔。
可思瑞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很不爭氣地開始顫抖起來。不過當她抬頭看到孟迪非的笑臉時,膽子又大了點。她光明正大坦坦蕩蕩的,有什么好怕的呢?更何況她身邊還有個可以壯膽的男人。
于是思瑞很阿Q地麻痹自己,在這種狀況下沉默是金,裝作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沒看見最重要,反正她是近視眼,讓司惟認定她是散光也無所謂。
這是智慧,并非鴕鳥。
“走吧,正好可以趕上九點場的電影?!?/p>
孟迪非笑著替思瑞解困,思瑞忙點點頭,跟著他一拐一拐地快步走出餐廳,沒再去看司惟一眼。夜幕深沉,思瑞頓時覺得逃脫了司惟魔爪的這個夜晚溫馨而又美好,只是也有些……失落。
看完電影,孟迪非送她回家。思瑞下車,孟迪非也打開車門,眼含笑意地道:“思瑞小姐,能給我你的電話號碼嗎?”
“當然可以?!?/p>
記錄下號碼,孟迪非又道:“聽說腳扭傷了喝豬骨湯比較好,明天我讓我媽燉好后給你送過來?!?/p>
“不用不用?!彼既鹩行┦軐櫲趔@,急忙回絕道,“真的不用,我已經(jīng)好了?!?/p>
“我媽整天閑著也沒事,就喜歡煲湯之類的,順手不麻煩,就這么說定了?!?/p>
“那,謝謝了?!币娒系戏菆?zhí)意如此,思瑞笑著爽快地接受了,心里有幾分感動。一份湯事小,心意卻是真,這總比司惟仗著有點錢每天就把東西一箱箱地往她門口堆來得強。
思瑞沒打開過姚記的食盒,當然不知道里面也有豬腳湯、豬骨湯、墨魚燉雞湯等等之類的。
揮手送走孟迪非,思瑞忽地連打了三個噴嚏。揉揉鼻子,一道強光射了過來,思瑞下意識地擋住眼睛。
強光是從前方一輛車上發(fā)出的,如果思瑞有透視眼,會發(fā)現(xiàn)里面的男人雙手擱在方向盤上,凌厲的目光正鎖住了她。
不過就在思瑞擋住臉的一剎那,她有了一種不好的預(yù)感,似乎預(yù)知到了什么。未多加思考,思瑞坡著腳三步并作兩步地奔向電梯,直接上樓。
包里的手機開始歡鳴,思瑞知道自己預(yù)感成了真。進了家把兩重門都牢牢地鎖住,思瑞才算放下心,打開手機,果不其然看到的是司惟的號碼。
真是苦難的人生啊,于是思瑞又不自覺地開始拿手機敲起了額頭。
剛敲了兩下手機就開始振動,嚇得思瑞手一抖,把手機掉在了地上。顫巍巍地撿起來,思瑞發(fā)現(xiàn)是條短信:“五分鐘時間,不想讓我去抓你就自己下來。”
什么意思?把她當囚犯了?只是思瑞也明白司惟言出必行,到時候他真上來可就慘了,鄰居們都會被驚動的。
思瑞去廚房拿了把水果刀揣在口袋里,走到門口又頓住,她這是準備去和司惟火拼嗎?還真搞成槍戰(zhàn)片了?趕緊把刀放下,思瑞拿起手機和鑰匙就出了門。
她可是斗戰(zhàn)女勝佛,還怕他一個人間妖孽?笑話。
只是當思瑞走出大樓看到車旁的司惟時,她又后悔了,現(xiàn)在的她有了種風(fēng)蕭蕭兮,壯女悲壯兮的凄涼感,因為面對司惟的時候她還是會哆嗦,雖然司惟斜靠在車旁,視線轉(zhuǎn)向她的方向,在朦朧月光和淺柔燈光下美好得足以讓女人尖叫。
思瑞將手插在外衣口袋里,弓著背低頭走過去:“司先生,有什么事嗎?”
眉目半斂,話語里有些微的嘲弄:“腳不能走路還跑去和男人約會?”
沁涼晚風(fēng)吹拂,柔美月光流瀉,如此溫馨的夜晚卻劍拔弩張,實在有些暴殄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