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17)班,我的新班級。
天中實在是民主,座位居然可以自己挑。因為去晚了,已經(jīng)沒什么好位,雪上加霜,沒想到在過道上竟會一頭撞到一個男生的懷里。
男生后退一步,問我:“同學(xué),敢問貴姓?”
我沒理他,身邊忽然有人伸出手來拉我:“莫醒醒,來我和坐。”
救我的人是米砂。
第一節(jié)課是班主任的課。
班主任走進(jìn)來的時候全班都嚇了一跳。她是個戴副金絲邊眼鏡的小個子女人。與其說是女人,不如說是女生。因為她竟然扎著倆小麻花辮,像是從歷史書里走出來的。
后來我知道了那個男生的名字,米礫。是米砂同胞的哥哥,奇怪的是他們長得并不是很像,而且性格也完全不一樣,米砂成績很好,考進(jìn)天中來的時候是前三名,一看就是乖乖女,但米礫卻性格頑劣,唯一愛好掌機游戲,學(xué)習(xí)一塌糊涂。交了10萬贊助費才進(jìn)的天中。
這些都是米砂自己告訴我的,她對她的家庭,沒有我這樣的忌諱。
我一直沒有跟米砂說起過家里的一切,我知道她有些好奇,但她也從來不問。中午晚上,我跟她一起去吃飯,我吃得不多,她總笑我減肥,不知道我是沒有胃口。。
第二天課間的時候,米砂去上廁所。我一個人坐在位置上。突然感覺身后被一個軟軟的東西擊中。低頭一看,是一個紙團。不能確定是不是給我的,所以我沒有揀。喝了一口水,干脆趴在桌子上休息。沒想到?jīng)]過一會,又一個很大的紙團重重打在我的后腦勺上,彈落在桌子上。我抬起頭,一伸手,把它捋到地上,繼續(xù)睡覺。沒想到,紙團接著又飛過來。
“美女,看看嘛?!焙竺?zhèn)鱽淼氖敲椎[的聲音。伴隨著周圍男生一些不懷好意的笑聲。
我的臉這時候已經(jīng)紅得快發(fā)紫了,但是沒有辦法,我只好一悶頭,把它揀起來。只見上面寫著:“你的書包掉在地上了,要我?guī)湍銙瘢俊蔽乙晦D(zhuǎn)頭,該死,書包真的掉在地上。我伸手去揀,米礫的聲音很放肆地傳來:“難不成以為本帥哥給你寫情書啦。小妹妹,為什么受騙的總是你……”
我抬起頭,“騰”的站起來,勇敢地迎著蔣藍(lán)的目光。剛剛開學(xué),我也不是愛惹事的孩子。但是她提到了白然。我不能坐在那像個蠢豬一樣繼續(xù)忍受下去。
米砂就在這個時候回來了。她看我們的架勢,把我拉到一邊,一個箭步?jīng)_到前面。她踮起腳,整張臉幾乎貼到米礫的鼻尖。她小聲而清楚地對米礫說:“你想死嗎?”
她話音剛落,上課鈴聲就驟然響起。米礫退后一步,聳聳肩膀,靈活地鉆到自己位置上。米砂也只好不甘心地坐下去。
就在老師說:“上課――”的時候,大家嘩啦啦站起來。米砂一點也沒閑著地將手伸到后桌,一個橫掃,所有的書和文具一個不落地被掃到地上。
米礫錘胸頓足地叫起來:“靠,敗給你了!”
我注意到一雙眼睛,一直冷冷地注視著這一切。那是蔣藍(lán)的眼睛,我知道,她不想讓我好過。
我甚至注意到她笑了一下。那笑讓我不寒而栗。
我知道我跟她之間會有戰(zhàn)爭,我只是沒想到,戰(zhàn)爭會演變得如此激烈,甚至有一天會到無可收拾的地步.
我們宿舍里的伍優(yōu),是那種熱愛學(xué)習(xí),同時也熱衷八卦的女生。
幾乎每天回來,她都要宣布一兩個關(guān)于蔣藍(lán)的新聞。
這一天,伍優(yōu)一回來就激動地說。
米砂正在剪指甲,卡嚓卡嚓的聲音突然停下來。她揚聲問:“是不是法國牌子的?”
“好象是。”
“封套上畫著一簇綠色玫瑰?絲絨制的外盒?”
“對對對?!?/p>
米砂沉默了一會,更加奮力地剪指甲,一邊嘟囔著:“沒種的家伙,就知道是他!”
剪完指甲的米砂爬到我床上來,她悄悄對著我的耳朵說了一句:“米礫干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