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家路窄,我們在門口遇到蔣藍。 “哎呀,我的公主,你這是咋了?”
我們都懶得理她,她卻在我們身后冒出一句驚天地泣鬼神的話:“病菌啊,我看這整幢宿舍樓都得好好清理清理,萬一是艾滋什么的,整個天中就該毀于一旦了!”
我猛地推開醒醒,轉(zhuǎn)身沖到蔣藍面前,在她沒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我一把緊緊地抱住了她,用嘴巴緊貼著她的臉頰,朝她的臉上一口一口地猛哈氣,她拼了命也甩不開我,就聽到她發(fā)出豬一樣的嚎叫聲:“救命啊,救命啊!救命??!”
我回到醒醒的身邊,她表情憂郁地看著我,似乎是在責備我什么。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嘿嘿,這種人,就要這樣對付才行!”
“我們?nèi)メt(yī)院吧?!毙研颜f。
“?。 蔽艺f,“不用了!”
真的不用了,哈哈,收拾完蔣藍,我發(fā)現(xiàn)我的病已經(jīng)神奇地好了大半!
我決定跟醒醒去吃晚飯。學校的大食堂已經(jīng)關(guān)門了,就算沒關(guān)那里面的飯菜也沒法讓我歡喜。
晚自修前的拉面館人煙稀少。我們踏進去的時候,有兩個初中部的女生正好從里面出來,她們用好奇的眼光看了我們一眼,嘻笑著跑開了。我聽到其中一人在喊我的名字??磥恚疫€算得上是個名人。
醒醒的眼光,卻有些不安。我想她一定是大病初愈。
我拉她坐下,跟老板要了兩碗拉面。她大聲更正說:“一碗就好?!?/p>
“兩碗!”我沖著老板喊。
“那你一個人吃。”她說。
“我要你陪我吃?!蔽屹€氣地說,“如果你不吃,我也不吃?!?/p>
“米砂你不要這樣。”她站起身來說,“你吃吧,我先回教室去了?!?/p>
回到教室的時候,晚自修早已經(jīng)開始,可是,醒醒卻不在座位上!
我坐下,轉(zhuǎn)頭問米礫:“看到莫醒醒沒有?”
他頭猛地一抬:“啊,我還以為你倆集體逃課!”
我在教室里坐立不安地呆了半小時,猜醒醒會去了哪里,我的手機振動起來,一看,是一個陌生的號碼,那條信息的內(nèi)容是:你該去琴房看看,有好戲。
琴房?
那是許老師常呆的地方,難道是醒醒和她之間出啥事了?
我加快步子,跑到琴房門口,推一下門,門是虛掩著的。我悄悄的走進去,里面沒有燈,黑漆漆的一片。
“誰!”一聲斷喝,嚇得我半死。我聽到開關(guān)的聲音,瞬間,我就暴露在白花花的日光燈下。我伸出手遮光,再一看,路理手上拿著一個黑家伙,奇怪地看著我。
“米砂?”他摸摸頭,說:“這么晚了,來這里做什么呢?”
“路過?!?/p>
“去哪會路過這?”路理把他手上的黑東西舉起來擺弄了一下,我才看明白那是架照相機。
說的也是,花蕾劇場在這個學校的最深處,再往旁邊走,就是荒涼的欄桿了。
我只好憋著紅臉說:“那個,那你這么晚了來做什么呢?燈也不開,鬼鬼祟祟!”說罷,我沒事一樣搓搓手,好像很冷的樣子。
“我來拿這個?!彼位巫约旱氖?,“拿了就走,我知道在哪,何必開燈?!?/p>
“是嗎是嗎,那我就先走啦。”
就在我伸手跟他再見的瞬間,他舉起了他的相機。
他,好像,給我照了張照片?――其實我已經(jīng)聽到了喀嚓的快門聲。
心慌意亂的我拔腿就跑。
我聽到他在我身后喊我的聲音:“米砂,等等……”
我跑得更快了,很快就跑出了劇場,跑出了那條唯一的窄路,跑過路燈燦爛的籃球場,一直跑到女生宿舍樓下。
我剛剛站定的時候手機短信又響了,還是那個陌生的號碼:笨蛋,不是告訴你有好戲嗎?你應(yīng)該回頭看看!
我拿起手機,撥那個發(fā)短信的號碼,我想一定是蔣藍,這個可惡的人在捉弄我。可是,電話一聲一聲地響,對方根本就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