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出口又覺得不對,吐了吐舌頭道:“這個事情好像不可以強(qiáng)迫的呀……”
秦韶枕著胳膊悠悠嘆道:“我教了你這么久的詩書禮樂,你怎么就半點(diǎn)沒有學(xué)會呢?真是教女無方啊!”
因他時常會有類似的感嘆,蘇閑花也不在意,身子一傾,在他懷中找了一個舒服的位置枕著,抬頭望向干凈蔚藍(lán)的天空,半晌,長長一嘆:“秦韶你真好……你是我在這個世上最親最親最親的人!”
“花花,你把程少主忘了嗎?”
“那不一樣,你是無可替代的!”
她說的這么肯定,讓他微微一震,過了許久,才低低的“嗯“了一聲。
小花小姐心情頗好,翻了個身伸手摟住他的腰,打了個呵欠,模模糊糊道:“坐了一天的車,又見了那么多人,累都累死了,你別動,讓我躺一會兒?!?/p>
秦韶看著懷中漸漸闔上雙眼的少女,手指輕輕觸在她的發(fā)梢上,卻并未落下,眸中流轉(zhuǎn)的也不知是怎樣的情緒。過了許久,才終于長長的吐出一口氣,指尖微落,輕輕的沒入如云的青絲中。
夏日的午后熱意逼人,最適合做的事就是找個陰涼處好好的午寐。若在這個時候被人拉到外面去曬太陽,任是誰的心情都不會太好。
鐘展卻還是一副笑吟吟的樣子,只是眼神有些清冷。
他的對面坐著一個悠然自得的老人家,正拿著把白玉壺自斟自飲,嘴里哼哼唧唧的合著船頭樂姬的箏琴。獨(dú)自喝了兩杯,老人家抬起頭來悠悠道:“小九兒,你的酒量不是千杯不倒的么,怎么不陪我喝幾杯?”
鐘展始終未曾說話,直到這時才拿起面前的杯子小小的抿了一口,道:“劍圣前輩叫我來,應(yīng)該不是為了陪你喝酒吧?”
呂老葉子眼中閃過一絲極為復(fù)雜的神色,表情卻甚是哀怨:“你怎么跟我這么客氣?讓你陪我喝個酒都不情不愿的,傷煞我心也!”
鐘展微微一笑:“一直以來,我都以為是你不愿意見我?!?/p>
呂老爺子聽到這話,頓時沉默起來,鐘展悠然的拿起桌上的杯子,又抿了一小口。
但老人家很快就恢復(fù)了那張戲謔的笑臉,瞇著眼睛道:“小九兒有沒有聽說過?我的最后一道題還沒有出?!?/p>
鐘展眉尖一挑:“那又如何?”
“也不如何,我想把最后一道題留給你,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承我的情呢?”
鐘展盯著老人那張布滿皺紋的笑臉,慢慢皺起了眉頭:“你想出這些所謂的擇徒謎題,究竟有什么目的?”這些題目表面上看起來似乎沒什么關(guān)聯(lián),但是仔細(xì)一想,不管是第二題的林重夜還是第三題的莫巍,都和某個人某件事有著重大的聯(lián)系,讓人不得不懷疑劍圣的動機(jī)。
“當(dāng)然是選擇傳人啊?!眳卫蠣斪由衩氐囊恍Γ安贿^我也順便幫故人尋找她失蹤已久的女兒而已……”
鐘展的神色微微一變。
“小九兒知不知道,老夫多年前曾有個八拜之交,長于奇門遁甲之術(shù),天下無雙。”
鐘展想了想,卻只能搖頭。
呂老爺子的眼睛轉(zhuǎn)向船外的悠悠碧波,仿佛陷入了久遠(yuǎn)的記憶中,慢慢道:“是啊,你不會知道的,那人早已經(jīng)死了……我欠了花兄一家太多,若不是因為我的固執(zhí),花家姑娘的一生也不會如此顛沛流離,甚至花兄和嫂子至死都沒再見女兒一面……”
鐘展怔了怔,直截了當(dāng)?shù)膯柕溃骸澳銘岩苫▔豇x的失蹤和文先生有關(guān)?”
“我查到此人時,只覺得他行事十分古怪。他害過的人里,不管是魔教的程寂還是黑風(fēng)寨的蘇世杰,甚至是當(dāng)時毫無名氣的林重夜,唯一的共同點(diǎn)就是,他們都和花家姑娘關(guān)系匪淺。正好前段日子秦家小子又被他爹派去西域查這件事了,我就想,不如借此機(jī)會翻翻舊賬,說不定能有花家姑娘失蹤的端倪?!眳卫蠣斪雍攘丝诰疲沉绥娬挂谎?,“怎么樣小九兒?我知道你想幫小丫頭找出殺父仇人。只要全江湖的人幫你一起找,不管那人躲在哪個犄角旮旯都能把他給搜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