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唐琳琳跟陸齊銘是天仙配,我跟陸齊銘充其量就一黑白配。

后來我們都哭了 作者:夏七夕


面試很成功,其實,面不面試都成功,蔣言買的是蘇冽的面子,我只是來過下場而已。

從華天大廈出來,我接到米楚的電話,她說,我跟千尋在時光吧,你過來吃飯吧。

于是,我跟蘇冽馬不停蹄地趕了過去。

時光吧是一家咖啡廳,里面的設(shè)計略帶古樸,別有一番田園風(fēng)味,而且特別靜謐,所以我們就把時光吧列為了聚會的老地方。

我和蘇冽剛走進去,就看到米楚和千尋坐在老位子上,沖我們招手,老板跟我們打了個招呼。

我走過去,米楚扯我坐下,諷刺道,你動作倒挺快的啊,昨天說輟學(xué),今天就去應(yīng)聘了。

我沖她嬉笑,要跟上時代的步伐嘛。

千尋問,應(yīng)聘怎么樣?

我指著蘇冽,有她在,還有什么事是搞不定的。

米楚端起杯子,得,林洛施,這可是你自己的選擇,我們誰都擋不住。雖然我現(xiàn)在還不能接受你工作,但還是祝你以后工作順利。

其實昨天聽到我說輟學(xué),反應(yīng)最大的就是米楚,她從頭到尾都沒和我說一句話。千尋說,她是不能接受和她朝夕相處的姐妹突然離開她,過會兒就好了。

我端起杯子,反諷回去,你這態(tài)度轉(zhuǎn)變得比天氣預(yù)報都快。

米楚冷哼一聲說,是千尋開導(dǎo)有方。

千尋微笑著撓她。

蘇冽漫不經(jīng)心地喝著檸檬水,放下杯子時問道,你認(rèn)識唐秘書?

蘇冽的話讓我剛咽下去的一口水差點嗆出來,她不提這出還好。我放下杯子,對米楚和千尋說,你們猜我今天看到了誰?

她們搖頭。我說,你們還記得安妮女神嗎?

米楚和千尋一起瞪大眼睛,我滿意地看著她們的反應(yīng),轉(zhuǎn)頭跟蘇冽說,唐琳琳就是安妮女神。

蘇冽指著米楚和千尋問,她們干嗎……這樣的表情?

那一刻,高中的時光仿若潮水般,一幕幕,一波波,洶涌進我的眼睛。四年前,唐琳琳是實驗高中的名人。

那時,她不但成績優(yōu)異,而且長相出眾,鵝蛋臉,眼窩略深,頗有點西方美,一頭自然卷,像海藻般的頭發(fā)披在肩上,走起路來搖曳生姿。

不過,唐琳琳除了這兩個優(yōu)點外,還有一個致命的特點,那就是……胸大。

四年前,在我們那群發(fā)育還不完全的女生中,唐琳琳真的是充滿了成熟女性的致命誘惑,155cm的個頭,卻挺著C罩杯。有人開玩笑說,每次看到唐琳琳,都先看到她的波瀾壯闊。所以,大家給她取了個綽號,叫“先胸制人”。就連校外的那些混混,也總喜歡對她吹口哨。

而那時的我,卻恰恰跟她相反。四年后的我是賣豬肉的,四年前的我就是賣柴火的,天天穿著廉價的男式衣服到處瞎逛,在實驗高中那群達官顯貴家庭出身的公子小姐堆里,顯得格外迥異。

所以,在唐琳琳大張旗鼓地追陸齊銘,陸齊銘卻倒戈相向?qū)ξ野l(fā)起攻擊時,所有人都大跌眼鏡,仿佛天塌下來,都沒陸齊銘追我壯觀,就連葫蘆都扯著我問,是不是我給陸齊銘下了什么蠱。一五好青年怎么就栽到了我這個柴火妞的手里,別的不說,至少從外觀和各方面硬件質(zhì)量來看,唐琳琳跟陸齊銘是天仙配,我跟陸齊銘充其量就一黑白配。

而且,那時的唐琳琳對葫蘆來說,也有一種水中望月的美。

那是葫蘆第一次質(zhì)疑自己一直跟隨的老大,也就是陸齊銘的審美眼光。

不過唐琳琳此后發(fā)生的一系列事情可是把葫蘆嚇得花容失色,戰(zhàn)戰(zhàn)兢兢。他再也不說唐琳琳比我與陸齊銘更般配的鬼話了,而是一直夸陸齊銘有先見之明。唐琳琳追求陸齊銘不成功,并且看到陸齊銘拒絕她這個美人,而撿了我這個柴火妞,就變得異常……銷魂。

之前上課努力的她,開始睡覺,下課活躍在同學(xué)之間的她,開始不說話。她整個人從熱烈的陽光,瞬間變幻為慘淡的月光。

其實唐琳琳之前一直對我不錯,別人對我都是白眼相待,只有她,對我青睞有加,不但照顧我的生活,還經(jīng)常把筆記借給我抄。

所以她的轉(zhuǎn)變讓一直挺不在乎人情世故的我,忽然覺得非常內(nèi)疚,就好像正兒八經(jīng)追求我的陸齊銘,是我倒追過來跟她搶的。

于是,和陸齊銘在一起后,每次見到她,我都不敢說話,總覺得自己低她一等。而且,每次有什么好東西,我都會偷偷地分一半放在她的桌洞里。

這樣的愧疚,一直持續(xù)到我在陸齊銘的桌洞里發(fā)現(xiàn)了一本漂亮的日記本。

那天我?guī)痛蚯虻年扆R銘去拿護腕,卻在他的桌洞里翻到一本日記本。

我當(dāng)時就奇怪,陸齊銘什么時候買了這么漂亮的本子,他又不寫日記,難道要當(dāng)驚喜送給我?

當(dāng)翻開日記本看到里面的內(nèi)容時,我的臉都綠了。因為,那本日記是唐琳琳的!

里面寫滿了她對陸齊銘的愛戀之情,以及思念之意,語言甚是火辣,最后還有一封用英文寫的信。其實現(xiàn)在想想,唐琳琳的本質(zhì)在那時就已經(jīng)初現(xiàn)端倪。

我黑著臉,舉著日記本問剛打完球、大汗淋漓的陸齊銘,這是怎么回事?

陸齊銘咕咚咕咚喝完水,孩子氣地用衣袖抹了把頭頂?shù)暮梗悦5貑栁?,什么?/p>

我拿日記本朝他的頭頂拍下去,憤怒地說,孫子,再裝我就把你的頭擰下來當(dāng)球踢!

陸齊銘急了,囁嚅道,是你送我的日記本?

頓時,我就瘋了。如果我能寫出這樣的日記,那還不如直接給我把刀讓我自行了斷!

后來,在我審問了陸齊銘很久未果,又去問葫蘆后,才確定,這本日記是唐琳琳自己放在陸齊銘的桌洞里的,只是在陸齊銘未看到之前,被我撞了個正著。

當(dāng)我把日記本甩到唐琳琳面前時,她的整張臉“刷”的一下就紅了,跟被人扇了一巴掌一樣。

我說,你要是喜歡陸齊銘的話,大家就明著競爭,別他媽背后玩陰的!

唐琳琳埋下頭,肩膀開始慢慢聳動,柔弱的模樣讓人看了心有不忍,想立刻飛身上去呵護她。

但我突然想起自己看到她的日記的那一剎那,也是活活地被人扇了一巴掌?。?/p>

那時的我,一點都不懂得委婉和退讓,只會步步相逼,決絕凜冽。

當(dāng)很久之后的我懂得人情世故,回憶起從前時,對唐琳琳總會有絲絲的愧疚,我總覺得,如果當(dāng)初我沒那么做,也就不會有后來她的整個人生顛覆了。

可是,時光不允許我回頭懺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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