課上,我托腮望著氣悶著的程莉央,和一旁如坐針氈的展銀澈,暗暗發(fā)笑,提筆寫一字條,趁老師不注意之時,扔到了那兩人的桌上,卻被程莉央手快的搶到,她躲過展銀澈的手,飛快展開字條,上面是我的筆跡:
展銀澈,我很喜歡一句書上的話呢:那種明明是由于自己任性和不珍惜,才傷害了別人,在別人離開后又一副哭兮兮受害者模樣的人,我最討厭了!
不出意外地,程莉央氣得漲紅了臉,手掌狠拍桌子。被老師瞪了好幾眼。
一下課,氣沖沖的程莉央便拉著展銀澈消失在教室外。我想了一下,不放心地跟了過去。
在頂樓無人的天臺上,隔著一層門,順風(fēng)而來的程莉央的聲音尤其大。
“展銀澈,那些話,是朱婧竹讓你說的吧?!?/p>
“不是,是我想說的?!?/p>
“我就只是想知道而已!”
“就是我,和小竹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闭广y澈的口氣極其堅決。
那個一直認(rèn)為只是和程莉央劃分不開界限的展銀澈,居然會這么袒護(hù)我,他一直都沒有說過,因為我們在一起時,通常也是在學(xué)校里看書、學(xué)習(xí)、下棋等淡淡地相處,使我近乎習(xí)慣了他表達(dá)溫柔的方式。心中莫名涌起一份感動,我悄悄地推門進(jìn)去站在墻邊,可以窺到兩人的神情。
“不可能!”程莉央一口咬定,“以你的性格,不像是能做出拒絕那種事的人?!?/p>
“是嗎?”展銀澈輕輕地笑了,“就像小竹說的一樣,人,為了一些重要的東西,是會改變的吧。”
程莉央氣得沒話找話說:“可是,她就連課上扔來的字條,也明顯地針對我,你就不怕我傷害她嗎?”
“有必要嗎?”展銀澈答的很快,“再說,若你把她當(dāng)成那種可以隨意就傷害的了女孩子,可就大錯特錯了吧?!?/p>
程莉央說不出話,她惱怒地看著對面的展銀澈:“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會對她怎么樣的,只要她不要再針對到我的頭上……”
展銀澈不言,只是,極其輕地笑了一聲,帶著輕蔑的鼻音。
兩人一時歸于沉寂,風(fēng)在之間無聲的穿越,上課鈴響起,打破了安靜的氛圍。門后的我,也迅速而悄然地離開。
原來我一直錯怪了展銀澈,他之所以一直縱容著程莉央的要求或許也只是先天善良的個性使然,心里真正重視的人,還是我吧。只是他不明白,那份溫柔,同時也傷害了我,使我激烈地做出如此的抉擇。
只是結(jié)局已經(jīng)迫近,我不會輕易的,放下我語言的兇器。
第九節(jié) 爭執(zhí)
所有好的開始,必將要有一個好的結(jié)束。
所有不合常理的開始,必將有一個平淡的結(jié)束。讓人覺得有些說不出的遺憾,卻又認(rèn)為這樣的結(jié)局是最合適的。
無論開始是如何流年繁華,終將緣分四散,花落至天涯。
因為我,是如此相信的,也是如此掌控的。
原諒我因自私和謀略所犯的罪,只是因為“喜歡”這種名義吧……
三天之后。
班主任奇怪地看著教室里的座位:“朱婧竹,你怎么又換回去了,程莉央同學(xué)呢?”
最后一排的座位上,程莉央無聲舉手。
“怎么了,和展銀澈同學(xué)相處的不融洽嗎?”
“是的,相當(dāng)不融洽呢,給老師添麻煩了?!背汤蜓氲坏乜跉庾屚瑢W(xué)們側(cè)目:“是我主動來這的?!?/p>
“啊,那你的眼睛?!?/p>
“……隱形眼鏡……”
我和展銀澈,終于重新回歸了之前溫馨默契的生活,坐成同位,一起上課、做習(xí)題、聊天、下棋……那段關(guān)于程莉央的插曲仿佛成為過眼煙云,她對于我們,成了班內(nèi)熟悉的陌生人。其實如果不是把握不住界限,是不需要鬧得這么僵的,她所犯的錯,也該承擔(dān)些所帶來的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