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唯聽我的話,也有點急了:“程曦,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說:“我管你是什么意思!你不說是吧,我自己找。不就是個醫(yī)院嗎?我還不信我找不到!”說完極有氣地掛了電話。
其實我也不會真挨個醫(yī)院打去問。一是我怕于青看見我,真就立馬從醫(yī)院樓上跳下去,二是這兩天電話打得太多,手機在叫了一個外賣之后光榮地停機了。
我索性關(guān)了機,倒在床上蒙頭大睡。反正紅塵已經(jīng)顛倒了,我還是躺著從了吧。以前聽人家把生活比喻成強奸,既然不能反抗,倒不如享受,我還覺得特俗。現(xiàn)在想著這哪里是強奸,根本就是迷奸,誰管你是反抗還是享受,弄暈了事!
還好我再也沒有夢到什么割腕跳樓之類的畫面,一覺醒來外面天色已經(jīng)全黑了。打開手機看時間,竟然已經(jīng)是晚上九點過了。我剛想出去找點東西填肚子,手機就像個轟炸機一樣響個不停,全是短信。
我奇了,不是停機了嗎?中國移動什么時候開始沒錢還給收短信了?
第一條是林墨淙的:怎么停機了?給你交了話費,看見給我回電話。順手查了下話費,然后我心里那叫一個暖,一小半是因為總算還有個林墨淙想得起我,一大半是因為他關(guān)心得非常到位,一出手就給交了五百塊錢。
接下來的數(shù)條短信來自五湖四海。吳妮問我心情好點了沒;周守在短信里叫囂,討要他白白犧牲的幾十塊錢電話費,蘇唯一條巨長無比的解釋,林墨淙每半小時就問一次我在哪兒,還有兩條社會新聞小廣告。
我根本來不及細(xì)看,因為已經(jīng)餓得前胸貼后背了,于是頂著亂糟糟的頭發(fā),踩著雙拖鞋就沖去樓下小賣部,想著回來再與外界恢復(fù)聯(lián)系。
邁出宿舍大門的瞬間就看見了那臺極扎眼的寶馬。我一下愣住了,車上那個人卻已經(jīng)沖了下來,在我作出反應(yīng)之前緊緊地把我摟進懷里。我本來就餓得胃癟癟的,現(xiàn)在連肺泡都被擠空了。也不知是不是快要餓得有點貧血了,我聞著林墨淙身上淡淡的古龍水味道,覺得有些暈暈乎乎的,恍如在夢中。
“你怎么不開機?!”頭上那個聲音明顯有點怒氣。我不敢說話,無法想象他找了我一天,卻發(fā)現(xiàn)我只是睡死在寢室之后,會不會用他的寶馬軋死我,讓我一輩子也不用醒了。
“你一天跑去哪兒了?”林墨淙又問,還是有點怒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