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妮低下頭去,咬著唇不說話,一臉委屈的樣子。過了一陣,她才抬起頭來,低低地說:“周守說他看見小齊在老家摟著個女人逛大街?!?/p>
我心里哀嘆了一聲。以前我還以為是自己文學功底太淺,看不懂那弗洛伊德式的浪漫主義情懷,現(xiàn)在看來與弗洛伊德沒什么關系,丫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流氓!
但我還沒來得及出聲,吳妮便已經(jīng)自我安慰起來:“不過我一點也不信那小子的話,他肯定是打了小齊之后覺得不好跟我交代,所以就編了這么個爛借口!小齊那么憂郁,那么清高,那么脫俗,怎么可能做出這種事?”
我心里想著,寫詩的時候都不忘扯人家少女的衣服,也憂郁清高脫俗不到哪里去?但瞅著吳妮哀怨的樣子,我也不好說得太直白,便說:“你先找周守把情況問問清楚,別什么都先入為主的,這年頭的男人,沒幾個靠譜的?!?/p>
吳妮握拳說:“對!周守這個不靠譜的東西,看我晚上怎么收拾他!”我兩眼一黑,得,我還是別說了,再說下去周守今晚是沒命活著回去了。周守啊周守,你別怪我,我是真想幫你來著,只是沒想到吳妮已經(jīng)被那姓齊的奴役到這種程度了。
到了中午才想起來要給林墨淙說一聲,便發(fā)了條短信,告知他我已經(jīng)被吳妮接回學校,讓他不用再想著我無依無靠非要把我拐帶回家。過了一會兒他打電話來問:“藥都拿上了沒?”
我一愣,早上盡顧著逃離是非地,除了那身血衣什么都沒帶上。見我不說話,林墨淙便嘆了口氣,說:“行,晚上在宿舍等著吧,我給你拿過去。”我那聲“不用”還沒說出口,他就把電話掛了。
吳妮吃完晚飯就找周守談判去了。晚上九點半的時候,林墨淙果然把藥送到了宿舍樓下。我看他好像很是疲勞的樣子,想來昨晚的廳長也不是那么好當?shù)?,律師平時工作強度應該挺大,我心里有些過意不去。
林墨淙打開車門,說:“上來陪我坐會吧?!?/p>
我實在不忍心拒絕一個眼泛血絲還要給我送藥的男人這個小小的請求,便的坐到車里。靜坐了一會,我覺得氣氛有些太過安靜,就輕聲問林墨淙:“你好像很累的樣子啊?”
林墨淙淡淡地笑了笑,說:“今天接了一個家族遺產(chǎn)爭奪案,很麻煩。我不愿意碰這種案子,反正就是幾個有錢人搶來搶去,爭別人的東西?!?/p>
“那你為什么還要接呢?”我奇了,林墨淙在律師界不是還挺有頭有臉的嗎?少接一兩個官司也不至于沒飯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