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中所以選中重光葵作暗殺目標,是覺得日本商人等不足以引起大震動,難以在日本朝野激起反華仇華狂熱;另外,重光葵執(zhí)行“幣原外交”路線,主張以經濟滲透方式鞏固擴大在華的權益,反對使用武力,反對田中策劃陰謀,因而成為日本軍方計劃的障礙。重光葵的前任佐分利貞男就是因為執(zhí)行同一路線而被日軍部暗殺的,現(xiàn)在無疑輪到重光葵了。
當鄭抱真將買到的煙幕彈交給王亞樵后就來到南京,他買通了財政部的一名經濟師,這名經濟師每天都要向宋子文匯報外匯市場行情,宋子文每要出門總要向他打招呼,所以情報準確。
1931年7月22日,宋子文對會計說:“剛才青島來了電報,家母病重,我準備今晚回滬打點一下,不日去青島。有事可用電話和我聯(lián)系?!?/p>
鄭抱真得知后,立即密電王亞樵:“康叔準于22日晚乘快車去滬,23日到北站,望迎接勿誤。”
鄭抱真發(fā)完電報,小泥鰍突然從上海趕來,迫不及待地向他報告:“我買到煙幕彈后,探聽到田中已收買常玉清在北站刺殺重光葵,然后嫁禍鐵血鋤奸團,以便在上海發(fā)動戰(zhàn)爭。”
小泥鰍還了解到,常玉清已知道宋子文23日到北站,屆時趁宋子文和重光葵出貴賓門時行刺。
重光葵的基地在上??傤I事館,每周一到南京使館辦公,來往寧滬時間和宋子文基本一致。他在南京主要與中國的外交部長王政廷打交道,和宋子文也常往來,關系甚密,經常同乘一列尾部的花車回上海,所以田中和重蔚千春認為,這是行刺重光葵的最有利時機。
更主要的是,行刺得手后,也可施放煙幕彈掩護撤退,同時將寫有“斧頭黨”的未響炸彈及武器丟在站內外,以制造栽誣王亞樵的證據。這樣,中國就必須承擔事端的責任,日本軍部也就可以像第一次世界大戰(zhàn)時的薩拉熱窩事件一樣,名正言順地興師問罪了。
至于行刺重光葵公使的人選,日本軍部早就看上了清幫頭子常玉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