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面漢子“叭”的把一把亮锃锃匕首扎在桌上,冷笑著說,你再喊,爺就割你耳朵,讓你這強(qiáng)奸犯老流氓變成一頭禿驢!接著再割你那惹事的命根子,讓你成太監(jiān),也讓全鄉(xiāng)的媳婦姑娘們從此有安全感!
這一下,夏“大摟”頓時沒了聲,泄了氣,也閉了嘴。
蒙面漢子回過頭來,沖那個被撕破了衣服半裸了胸部的索倫罵道,發(fā)賤玩火玩大了吧!還不給我快滾?還想接著在這兒丟人現(xiàn)眼啊?!
索倫“格格”這回沒了剛才瀟灑放浪的樣子,遮著胸捂著臉,抽泣著跑出屋去。蒙面漢子見夏“大摟”摸手機(jī),一把搶過來摔在地上,這時聽到外邊有動靜,他立刻拿起扎在桌上的匕首比劃著說道,姓夏的,給爺記著今晚這筆債,到時候徹底跟你算總賬的!
說完,他像一只貍貓般輕捷地閃身離去,走時“啪”地關(guān)掉了屋燈。
隔壁又陷入一片黑暗中。也不見嚇丟了魂的夏“大摟”大叫大嚷,屋里一片死靜。
真可惜,“黑狼”老弟怎么這樣輕易放過了那王八蛋?那個巴爾惋惜著,開始收拾機(jī)器。
你還希望他殺出個人命來?這樣做挺好,有頭腦。白書記贊揚(yáng)道。
是啊,這樣很好。包順也說,這老夏,唉,酒多亂性?。?/p>
是人狂亂性。白書記幽幽地糾正。
我在一旁半晌無語。
為這一晚的經(jīng)歷,為目睹的這一幕這一切,心里感到一陣陣的震驚、悲涼、不可理解,覺得這世道怎會變得如此丑陋和罪惡,甚至瘋狂得都已經(jīng)不認(rèn)識它了。
簡單填飽了肚子,知道那位玩火過頭的索倫“格格”也不可能再過來陪我們吃宵夜,于是我們幾個也匆匆離開了“金羊車”包廂。
回到賓館,我終于喘口氣,跟送我回來的包順沒聊上幾句話,就聽見有人敲門。
我詫異。剛開門,有一人風(fēng)一樣閃進(jìn)屋里來,嚇了我一跳。
是我,郭老師,別害怕。來人擼下遮臉的黑色蒙巾,是“黑狼”。
???你可越來越膽大包天了!都敢到這里來!我驚呼。
放心吧,郭老師,就是有人認(rèn)出來也未必去舉報!庫倫老百姓都知道我在干著什么事,嘿嘿嘿。“黑狼”咧開大嘴樂,一屁股坐進(jìn)沙發(fā),還大大方方地拿起茶桌上的蘋果“咔哧咔哧”就啃,嘴里連稱,餓死我了,到現(xiàn)在還沒吃上一口飯呢。
那你先在這兒等一會兒,我到下邊給你買點吃的去。包順匆匆走出房間去。我心想,他們倒不把自個兒當(dāng)外人,把我這兒當(dāng)成自己窩了。
屋里就剩下我和“黑狼”,面對面坐著,氣氛有些怪怪的。
郭老師你先別硌蠅我,在你這兒吃點東西說完話,我就走人。“黑狼”看出我心里有些不自在,笑著這樣說。
沒事,看來你是有話跟我說,要不你也不會深更半夜闖這里。其實,我也有不少事想跟你聊一聊呢。此時我已拿定主意,既來之則安之,趁此機(jī)會就跟他那兒多了解點情況也好。
好哇,那我跟郭老師想到一塊兒了。不過先等一等,我得填飽肚子才有力氣說話。
包順很快回來了,買來了肉包子香腸之類還外帶著兩瓶啤酒。
“黑狼”狼吞虎咽,啤酒當(dāng)飲料,還笑瞇瞇地邀我喝點。
我擺擺手回絕說,先喂飽你自個兒再說吧,東奔西忙的,看來把你這頭“狼”餓壞了!
這是我常態(tài),也習(xí)慣了,一個“逃犯”嘛,還想享受什么腐敗待遇?
我被他的話逗笑了,接茬打趣說,我倒是看著你像一位“游擊戰(zhàn)士”哩,四處點火,八方出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