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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向經(jīng)營有方的創(chuàng)靈公司卻突然陷入危機狀態(tài),不僅被某集團(tuán)悄悄購買了公司51%的股票,而且被稅務(wù)局查出一些偷稅漏稅的賬目,數(shù)目還不少,導(dǎo)致公司法人林棟梁面臨入獄的危險。
這樣的情況不能不讓沈碧淵焦急。
沈碧淵在客廳里來回踱步,她對這種突然發(fā)生的變故感到有些措手不及。
公司好像最近并沒有得罪哪個大客戶啊,而且棟梁跟稅務(wù)局的張主任關(guān)系也挺硬啊,到底是誰在背地里搗亂呢?
沈碧淵百思不得其解。
林宇燃進(jìn)得家門,換了拖鞋,把外套脫下來掛在衣架上。
“小燃,你總算回來了!”沈碧淵見到兒子,宛如抓到一根救命稻草,急忙走過去,握住林宇燃的手。
“媽,究竟出了什么事,你這么著急。”林宇燃把沈碧淵拉到沙發(fā)上,一同坐下。
沈碧淵將發(fā)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林宇燃。
自從春妮住院一直到現(xiàn)在,林宇燃由于狀態(tài)不佳,并沒有過問公司的事情,將事情全權(quán)交給助理小管處理。公司的事情也是近來剛發(fā)生的,誰也沒有預(yù)料到。公司的一些高層領(lǐng)導(dǎo)也都沒有完全屬實地將情況反映給林棟梁,以至于林棟梁一直被蒙在鼓里,毫不知情。直至今日,林棟梁被警察局的同志帶走,才知道事情的嚴(yán)重性。那些高層領(lǐng)導(dǎo)知道紙包不住火了,才開始將公司最近發(fā)生的一些奇怪事情一一通報給沈碧淵。
聽完沈碧淵的描述,林宇燃的眉頭鎖緊了。他覺得事情發(fā)生得特別蹊蹺,既然沒有得罪公司的客戶,爸爸又與稅務(wù)局的人一向交好,怎么突然發(fā)生了這樣的事?
身邊已經(jīng)連續(xù)幾個月發(fā)生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了。
先是自己被人跟蹤,再是春妮受到威脅,然后還差點遭遇不測,但是媒體卻那么快便得知春妮受傷的消息并大肆渲染,接著,春妮的傷好了沒多久,自己也打算開始一段嶄新的生活,家族企業(yè)卻受到這樣的重創(chuàng)。
難道是自己得罪了誰?有人跟自己過不去?
林宇燃越想越不對勁。
究竟是誰呢?誰要來為難自己呢?他絞盡腦汁地想,卻理不清頭緒。
離開“心情驛站”后,秋露萬般沮喪地回到宿舍。
依依見秋露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心里已猜到了八九分,莫非她沒有見到林宇燃?或者林宇燃把她叫過去并沒有表白?
“秋露,你的手機落在宿舍了。有幾個未接電話,是林宇燃打來的?!币酪肋呎f邊把手機遞給秋露。
“哦?!鼻锫督舆^手機。果然,最近的未接電話里躺著那個熟悉的名字。
“你不帶手機也聯(lián)系不到你,林宇燃肯定很著急。我一開始塞著耳機聽音樂,沒注意你的手機響,后來注意到打算去接的時候,對方已經(jīng)掛機了?!币酪李H為遺憾地說,停頓了一下,繼續(xù)說,“……你見到他了沒?”
“沒有。”秋露呆呆地望著林宇燃的號碼,想要撥給他,猶豫了一會兒,還是作罷。
“不要難過,我相信你們還會有機會見面的?!币酪琅呐那锫兜募绨?,以示安慰。她知道在此時此刻,說其他話是多余的,唯有給好朋友鼓勵和安慰。
與林宇燃在“心情驛站”擦肩而過一直讓秋露悶悶不樂。
連續(xù)幾個晚上做“音樂任我行”的時候,她總是走神。有好幾次,輪到她說臺詞的時候,她常常發(fā)愣,總要一旁的楊帆用手肘捅她,她才回過神來。
這天做完節(jié)目,楊帆跟往常一樣,送秋露回學(xué)校。車上,秋露一直沉默不語。
“秋露,有什么心事嗎?”楊帆打破沉默。
“……哦,沒有啊。”秋露慌忙用笑容掩飾。
“還說沒有,我看晚上做節(jié)目時你一直心不在焉的。有什么心事可以跟我說的,我愿意做你永遠(yuǎn)的忠實聽眾?!?/p>
秋露愣怔地望著楊帆,他有著好看的側(cè)臉,鼻子挺拔,清亮的眼睛炯炯有神。他對自己很好,總是用他那雙無形的羽翼保護(hù)著自己,不讓自己受到傷害。
楊帆真的很好,很適合做戀人??墒牵齾s說服不了自己喜歡他。
總不能心里藏著一個人,卻還要裝作若無其事地與另外一個人談情說愛吧?
可是,楊帆越是對她好,她越是感到心里過意不去。因為她無以為報。
“怎么?我臉上有臟東西嗎?為什么一直盯著我看?”楊帆轉(zhuǎn)過頭來,綻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啊……不是,我是在想,你以后可不可以不要對我這么好呢?對我太好我會有負(fù)擔(dān)的?!边@是秋露的心里話。
“難道心情不好就是因為我對你太好嗎?”楊帆苦著臉說。
“不是!你誤會了。我心情不好是其他原因,但是你對我這么好,我會覺得我欠你很多……”秋露的聲音越來越低。
“秋露,不要想太多了。其實……”楊帆的眼神突然有些暗淡,“那天在西餐廳,你當(dāng)著我的面,選擇跟林宇燃走,我就知道,我是徹底沒有機會了。我已經(jīng)放棄你了,所以……你不要有任何負(fù)擔(dān)?!睏罘髦@是自欺欺人的話語,可是為了不想讓秋露有心理包袱,所以才會這么講。
“你真的那樣想嗎?那就太好了!”秋露微微松了口氣。
“如果我喜歡的人過得幸福,我怎么能不開心呢?”楊帆笑得有些無奈,隨即轉(zhuǎn)移話題問,“你和他,最近還好吧?”
“看我的表情就知道好不好了?!鼻锫多街欤櫫艘幌旅?,“我跟他之間困難重重,還需要我多多努力呢!”
“那次在餐廳……他都向你表白了,你還有什么好顧慮的呢?難道……是因為許春妮?”楊帆試探地問道。
“是啊?!鼻锫吨刂氐攸c頭,“他喜歡了她那么久,不可能這么輕易放得下的,而且,春妮還是我姐姐,我總不能搶姐姐的男朋友吧?”
“什么?春妮是你姐姐?”楊帆頗為震驚。
“是啊。我一開始也不能接受,但是事實就是如此。我消失多年的爸爸去學(xué)校找過我,給我講述了一些前塵往事?!鼻锫兑呀?jīng)慢慢接受了這個事實,說起來也好似云淡風(fēng)輕。
“這件事情,你向你媽媽求證過嗎?”楊帆小心翼翼地問道,生怕言語一旦不小心傷害到秋露。
“不用求證就知道是真的,盡管我起初也難以置信。我和春妮的血型都屬于那種罕見的類型,而且春妮是從小沒有媽媽,我是從小沒有爸爸,這些事實都能說明一切。我不想讓媽媽知道我已經(jīng)見到了爸爸和姐姐,是怕觸及媽媽傷心的回憶……”
“嗯,也是?!睏罘胶土艘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