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大內(nèi),曾梓敖追桑渝的消息滿天飛,其實事實真相,只有桑渝自己知道。
曾梓敖知道她對沈先非“求偶未成”,成天一臉怨婦的衰樣,為了替她挽回最后一點點尊嚴和那薄到不能再薄的面子,他決心犧牲小我,成全大我,讓桑渝在H大的光輝形象永存下去,臨時充當她的護花使者,直到她的真命天子出現(xiàn)。
桑渝根本不想這樣,但是曾梓敖卻不放過她。只要是桑渝出現(xiàn)在女生宿舍以外的地方,那她身邊豎起的電線桿絕對是他。
臨放假的那幾天,偶爾桑渝能與沈先非碰上,她再沒有看過沈先非一眼,就好像之前她追求他的事并沒有發(fā)生過一樣。
少了桑渝這個困擾,沈先非的生活又回到了原來平靜的日子。
一轉眼,這大一的第一學期就這樣被桑渝混過去了。接著新年來了,冬天過去了,春天來了,寒假過去了。
因為整天和曾梓敖鬼混在一起,又因為她有跆拳道三段的身手,桑渝被拉進了跆拳道社。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桑渝自己都產(chǎn)生了一種幻覺,曾梓敖好像就是她的男友了。
思思、沙沙和初初都勸她跟曾梓敖好得了。
桑渝堅持不干,她覺得太輕易喜歡一個人,然后又很輕易地喜歡另一個人,太沒操守了,她覺得這種見異思遷、朝三暮四的行為很不恥,配不上她至死不渝這樣的一個名字。
或許在心底最深處,因為家庭的緣故吧,她真的很排斥這種不恥的行為。
新的一學期,某些事情很怪,思思也不知怎么的,就和沈先非他們406的張忠誠勾搭上了。
思思總是會有意無意地將沈先非的近況透露給桑渝聽,而往往這個時候桑渝都在裝死,內(nèi)心想知道,表面裝清高,整個一副超無敵的圣母樣。
這一天,思思給桑渝帶了一個震驚的消息,就是沈先非家里出了事,沈先非的爸爸在獄中自殺了,沈先非請假回了老家。
春天的風是暖的,帶有一種泥土的清香,充滿著生命的活力。
而江南五月的天氣,明顯就是到了春末夏初的感覺,甚至讓人感到一些燥熱。
黑色的賓利駛進了一條骯臟、破舊、狹長的小巷。
引得住在巷內(nèi)的人都驚訝地看著這輛不知是什么牌子,但看上去就知道價值不菲的豪華轎車。一個個交頭接耳,在討論著車內(nèi)坐著的究竟是什么人。
“小姐,只能送你到這里了,這巷子太窄,車沒辦法進去?!彼緳C老吳轉頭對坐在車后的桑渝說。
桑渝望著車外一排排連著的矮房子,不禁眉頭皺得很緊。
她對老吳說:“沒事的,謝謝。”
下了車,桑渝終于看清了整條街的全貌。西街,她以為會顧名思義好歹是條街,卻不曾想是這樣一條破破爛爛臟兮兮的小巷子。
這里是難民窯還是貧民窯?
兩邊是兩排破舊傾斜得非常厲害的老房子,墻面經(jīng)風侵雨蝕早已斑駁不堪,有幾戶人家的門口都是那種搖搖欲墜的木頭門,隨著人進進出出,嘎吱嘎吱響。
老吳探出頭,對車外的桑渝說:“這天也晚了,小姐要是留宿同學家,那老吳就先回去了?!?/p>
桑渝的心思全在這巷內(nèi)環(huán)境之上,老吳說了什么她完全沒有聽到,隨口應了聲:“嗯嗯?!?/p>
腳下到處是臟水,桑渝踮著腳尖,小心翼翼地踩過幾處干凈的地方。順著水流的方向看到這些水全是從巷口的一口老井那兒流過來的,幾個婦女在井邊有洗菜的,有洗衣服的,看到桑渝后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盯著她看。